瞧见她还是低着头一声不吭的，办公室里充斥的哭泣声越来越大。顾时木可算是急上眉头了，他蹙着眉一动不动地盯着乔欣渝忧伤的小脑袋，迟疑地举起了右手，顿了顿，然后轻轻地抚上了她的背。
一拍，两拍，力度把控得就像是在给刚喂饱的婴儿拍奶嗝。
乔欣渝似乎很享受这个不轻不重还很有节奏的动作，她情不自禁地挪到了顾时木的方向，然后缓缓地抬起了头，双手还一边胡乱地撇着被泪水沾湿的头发，小脸通红得就像是被抢了糖的孩子。
顾时木望见她这副难得一见的表情，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可眼底的这一抹笑意终究还是不能显露出来，为了保护她的自尊心，他还是保持着一副温柔的神情，可眼前人的表情一次又一次地在挑战他的底线。
乔欣渝一定猜不到她现在有多可爱，和平常优雅大方的气质完全不一样。
顾时木觉得自己好像闯关成功解锁了一个新的乔欣渝。
“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事到如今，顾时木完全没有猜到她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
“绝对没有！”然后就被求生欲很强的顾时木给一口回绝了。
“那就好。”乔欣渝小声地嘀咕着，然后费劲地朝椅子里面挪了挪，伸出了长长的手臂，好像是要去够角落里的纸巾。
一张又一张，然后一大团纸巾就被她全都捂在了自己哭得一塌糊涂的脸上。
半晌，顾时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擦干泪水，也没说话，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
“现在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了吗？”他的声音依旧温和有吸引力，一副循循善诱的表情盯得乔欣渝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她的情绪一下子还没缓过来，仔细地将鬓边弄湿的头发用纸巾一次又一次地擦干净之后，哭声也慢慢地停了下来。
这个理由的确也在顾时木的意料之中，只是许久未见暴露过情绪的她今天不知为何突然控制不住，他还是有些疑惑，但碍于礼貌最终也没问出口。
“别不拿医生的身体健康当回事，到时候你垮掉了你的病患可怎么办？”
现在顾时木的语气甚至还像在哄个不按时作息的小孩子，又细又软的轻声轻语听着实在是让人很舒适，乔欣渝红着眼又望回外卖盒里的汤圆时，顿时又愁眉苦脸起来。
“可是我白白浪费了一碗汤圆。”
顾时木无奈地冲她摇了摇头，接着淡然自若地拿过了另两个外卖盒子，稳当地放在她面前时，才温柔地开口：
“我怕你不喜欢那种口味，以防万一，我买了三盒。”
话音刚落，乔欣渝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然后自顾自地打开了另一盒的盖子，撕开勺子的包装袋后，就这么慢条斯理地将一个又一个圆滚滚的汤圆送进了嘴里。
当细腻的口感在嘴里化开的一瞬间，她顿时觉得浑身充满了电。
顾时木望着她忽然亮起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嘴角，目光里的深情又多了那么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