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抱怨,乔九只能摇头。
他也是苦出来的,在那个深墙大院里,一批一批的孩童进来,又慢慢消失不见。
剩下的都得文武双全,机灵善变,学习各种知识,再被遣送进各处王府或者内廷以及高官府中,成为里面的暗子。
那里的夫子不会慢慢教,写不好就雪地里倒立马步,打骂饿饭也是常事,要想活命,就只能自己努力。
他只记得六岁时被送进去,同屋住下有十人。
等他到十岁,同屋的已经换过几轮,最早那批孩子只剩三个还在,其他人或伤或残或死,早已经没有踪影,他连相貌都记不得了。
可生在这小镇上的三秋哪里知道这些,见她还在瞟着自己,乔九心里一叹,坐到三秋身边,伸手覆住她的手背:“我再教你一遍,认真点,仅此一次。”
秋风萧瑟,江涛阵阵,都说红袖添香是美景,这般握手调墨同样让人心潮澎湃。
有他带着,三秋也慢慢适应毛笔的软硬力度,写出来的字至少不再如鸡扒过的一样。
“若想快进,你还可以单独练指。”乔九沉思之后,突然说道。
“单独练指?什么意思?”王三秋揉着手指,字虽然写得好点,但她的手都快抽筋了。
“用这个!”乔九如同变戏法一样,指间突然出现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刀。
“练功夫?我现在还能练?已经是老胳膊老腿的。”三秋小心翼翼从他手上接过小刀。此刀只有刀刃,并无刀柄,她生怕会割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