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姜木朗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做,却无缘无故被拉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谈论,被人中伤。
在这事上,姜木朗完完全全是无辜的,自己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原本姜木朗被自己拒绝,王三秋就深感内疚惭愧,若他跟月香能和和美美,王三秋心里自觉好受些。
可现在自己当众说出“嫁谁都不嫁给姜木朗”,不仅撕破最后的脸皮,还在他心上插了一刀。
后院中,王三秋摔了碗盏,砸了桌椅,她恨王大财,更恨自己。
以前就因为自作聪明的逼得乔九行刀罚,在那种情况下,乔九还替她找来李慈的保护,她就说过再不对喜欢自己的人犯错。
可现在呢!
不可否认,姜木朗是喜欢过她的,就算自己拒绝了,也得承认姜木朗的真心,至少曾经是喜欢过她的。
因为王大财的私心,现在自己又一次伤害到那个男孩。
王三秋站在屋里直转圈,她不想这样做的,可在当时的情况,不这样做没有其他办法了!
不这样做,不在第一时间消除月香的怀疑,万一让镇上的人误会自己真的存了这心思,要是以后跟月香姜木朗三人搅和在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纠纷中,那才真正是恶梦的开始。
那两个人一有矛盾,月香就会到自家门上哭述,到那时自己将永无宁日,就再也别想嫁人的事了。
只能对不起姜木朗了!
想到这些,王三秋只能憋屈的抱起枕头摔打着发泄。
她说王大财不好,王大财也火冒三丈。
口不择言中自然又提到乔九,提到好好的姜哥被推给别人,提到她拒绝见媒婆,提到她整日跟那些陌生人进进出出。
在王大财眼里,这些都是三秋自己造成的。
如果她能跟姜木朗定下亲,就没有月香的什么事,生意一样的可以做,也不会有那么多闲言碎语。
王大财心里憋屈,要是不卖这捞什子的辣椒酱,还是只卖些汤锅凉粉,大家都住在店铺里的阁楼上,也同样没有这些烦心事。
他现在越发看不懂,女儿天天都在折腾折腾。自己帮不上忙,随便一件事还被指着鼻子说错了!
面对来自外人和亲人疾风暴雨般的指责,王三秋动摇了!也自闭了!
自己卖香辣酱真的错了?错在哪里?
艰难的第一步已经迈出,接下来只需要按着路子走下去便可,自己是不可能后退的。
想到这里,她也不想跟王大财争辩什么。
对这个土生土长,一辈子都待在小镇上的人来说,结婚生子,然后和和美美养大孩子就是人生终极目标。
自己的第一步,对他来说已经是人生巅峰,现在再跟他说以后更多规划,无疑是与虫语冰,都是他无法想象的。
王三秋没有想过自己做什么都要王大财理解,只要这个老头安安稳稳享受自己给他的生活就行。
可现在突然间又感觉王大财好可怜。
王大财只想过平平淡淡安静的小日子,可是只要自己在这样的镇上存在一天,就会有无数眼睛盯着,无数张嘴念着。自己可以不出门,不在乎,可王大财在乎。
一句话,一件事经过几轮加工,再流传出来的话足可以逼疯他。
需要离开大余渡吗?
王三秋摇头,王大财不会走的,除非是自己远嫁。
而现在有生意在,王大财更不会走,而且辣酱生意也是不能迁走的。
经过自己辛苦布局,所有原料都有了稳定来源,一切都在往好的一面迅速展开,若是离开这里,重新从零开始,就不是那么容易。
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听着鸟雀在第一抹朝霞升起时的欢悦鸣唱,王三秋也下了决心。
王大财不用走,自己走,她要出门走一圈!
这样不用天天面对王大财的逼婚,也不用再给镇上人添加话料,更不用面对无辜的姜木朗。
可以开开眼界避避风头,等所有人的视线从王家移开,自己再回来。
否则她要憋疯了!
辣椒酱的生意已经步入正轨,接下来最主要的事就是原料豆瓣酱的收储晾晒,这些有赵家在负责承担,早有详尽安排,她无须过问。
早上听到王三秋说又要出门去,王大财表现很平静,他管不住女儿!越来越管不了!
昨天晚上才跟女儿大吵一架,结果谁也说服不了谁。
女儿要走,要走就走她的,消消气再回来也好。
豆豆现在要负责宅子里辣酱的生产,还有鲜菜干菜的回收,她已经做得很好,也很感兴趣。
王三秋除了印章,就连镯花都留给了她。
烘干菜和辣酱坛子每过几天有船专门来运,这是疾风堂的人在负责。
三天后,在炊烟袅袅的晨曦中,一辆油棚马车悄悄驶出大余渡的石板街。
驾车的人是杨浪,跟在王三秋身边的是他的女儿翠英。
何氏跟杨晓留在宅子里帮豆豆,有她们在,烘干房里也能多出人手。
马车是去府城方向的,杨浪早些年也是浪荡子,四处都奔波过,有他这老江湖在,王三秋不用操心路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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