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能多待几天吗？”顾衍漆黑的眸中尽是不舍。
“嗯。”慕愿点了点头。如果可以，她也想在这里多待几天放松一番，等季屿北的手好一点再走……可是那只是如果。
她需要将这次的交流报告上交，组内作者的一些签约事项需要她去审核……这些都是不可控因素。
“那我送你们去机场吧。”顾衍叹了口气，见自己拗不过慕愿只能妥协。
一路上车里的气氛十分的压抑，好好的一次送别被顾衍整成了生离死别。
“那个……小衍啊……”慕愿实在受不了车里这种悲伤的不能再悲伤的气氛，“以后欢迎你来江城找我玩。”
“我真的可以去找你吗？”顾衍语调里稍稍带了些委屈，听上去可怜巴巴的。
“当然可以，我们是朋友啊。”
“屿……屿北哥呢？”
季屿北没有回答他，只是眸光淡漠的透过后视镜打量着顾衍。
恰巧，顾衍也在看他。
“我爸爸最近好像要回国看亲人，如果可以我就去江城找你们。”
顺便处理投资的问题。
顾衍在心里琢磨着，却发现季屿北的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
“回江城吗？”沉默许久的季屿北忽然开口，声线如同夹着冰霜一般。
“不……不是。”顾衍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一颤，这个屿北哥有点凶。
当时在会场被另外一个z国女孩子用U盘砸到脑袋是因为顾衍看见了季屿北。
当时季屿北站在慕愿身旁，他觉得季屿北给他一种熟悉的感觉，像是很久之前就见过。
那种感受，他说不上来。
季屿北靠在车座上盯着某处微微出神。
同一个狭窄的空间，三个人各怀心事。
——
飞机落地，恰好是z国早八点。
因为主编预算好了时间，提前和慕愿说明了可能落地就要上班。
女孩儿眼底是一片青痕，巨大的时差让她一时间难以适应。
“季屿北，你可能要自己一个人回家了。”慕愿揉了揉惺忪睡眼，面容憔悴。
“怎么了？”季屿北敛了敛神，语气不咸不淡。原本清俊的脸庞多了意一丝慵懒的睡意，下巴处长出了青黑色的胡茬。
“主编要我上班……”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停在了他们面前，司机打开车窗：“走不走？”
是熟悉的江城方言。
“走！大叔你把后备箱打开。”慕愿先下手为强，将季屿北的行李箱放进车里，而后再将自己的行李箱扔了进去。
而后女孩儿绕到前窗，脸上挂着职业笑容：“司机大叔，麻烦您等会下车帮他取一下行李箱，他右手骨折不方便。”
“没问题，你大叔我可是拿过五好司机称号的。”司机大叔摸了摸能反光的头，憨笑。
被硬塞进车内的季屿北全程黑着脸，十分不解：那个女人那么拼命干什么？
眼见着季屿北所乘的出租车不见了踪影后，慕愿才伸手拦了辆车赶往公司。
同事们陆陆续续赶往公司，慕愿恰好和主编撞上了。
“回来了？”主编慈爱的笑了笑，随口一问。
“公司有什么急事吗？我还没落地就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