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倒像是丝毫不在乎他们刚刚说的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需要我帮你们把门带上吗？”
那些人面色尴尬，频频和身边的人对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啊对了，抽烟可以，别让烟味儿散出来，怪恶心人的。”
那个抽烟的同事脸色如同吃了屎一般的难看，顿时觉得手中的烟卷十分烫手。
说罢，慕愿将门带上，不留一丝缝隙。
对于刚刚的那些话语她只想说：就这？
慕愿落眼于手中空荡荡的水杯，撇了撇嘴。一会儿还得出去对接业务，这个水怕是喝不上了。
——
季屿北站在沿华别墅某栋门口，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对比一番门牌号，而后抬手敲门。
不一会儿，一位约摸六十岁身穿旗袍的妇女走了出来，目光在季屿北身上上下打量着。
“你是？”
季屿北后撤了一步微微欠身，臂弯间的康乃馨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
“请问这里是柳学圣教授家吗？”他的语气客气疏离，礼仪得体。
楚樱见了倒十分满意，心想：应该是老柳的学生吧。
“你等等。”说罢，楚樱偏过脑袋朝屋子里喊了一句，“老柳，你学生来了。”
“让他进来吧。”柳学圣穿着居家服端着茶壶往会客厅走。哪怕已然六十多岁的年纪，也掩盖不住他的书生气质。
“进来吧。”
“嗯。”季屿北颔首。
柳学圣端坐在沙发上，有条不紊的将茶杯中注满了澄亮的茶汤。
“柳教授。”季屿北身子整整倾了九十度，这么大的架势直接把楚樱看愣了。
“孩子你怎么……”
季屿北起身，将臂弯间的鲜花交给楚樱，而后礼貌的道了声：“谢谢。”
“坐吧。”柳学圣看着季屿北缓缓说道，“你是哪个系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季屿北没有回答，只是从口袋中拿出一沓汇款单，最上面还覆着一张银行卡。他上前，将这些双手递到柳学圣眼前，唇瓣轻启：“我是您资助的学生，季屿北。”
“哦？”柳学圣接过季屿北递到面前的一沓单据，而后从桌上抄过眼镜戴上。
“是……苏江的那个孩子吧？”
“对。”
柳学圣抬眼，微白的眉头微微蹙了蹙：“坐着吧，老大的一小伙子站在我面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罚你。”
季屿北唇角微弯，而后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在你之前我也资助过一些学生，一开始他们还给我写写信，汇报一下近况。”柳学圣轻呷了一口茶汤，继续道：“只是到后来，回给我的只有费用单，最后便杳无音信了。想你这样上门道谢的，倒是新奇。”
“您是个好人。”季屿北眸光清冷，面上亦没有太多的情绪浮动，“那张卡里是您资助过我的费用，密码是您资助我的年月日期。”
柳学圣打量着手中的那张卡，而后搁在了桌上，推到季屿北面前。
“钱，我不收。当年我去苏江我的一位好友也就是你的老师，他和我说起你的时候，我深感同情。因为你的成绩优异，我也不想国家因为钱财而失去一位人才，这才决定资助你。”
季屿北只是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眸光黯然。听柳学圣的阐述，他只觉得可笑。
当年的自己，是需要别人同情的可怜虫。
忽而，一阵钢琴声从二楼倾泄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