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儿抬手，在鼻尖蹭了一手殷红的液体。
慕愿见状，下意识将自己口袋中的小包纸巾递给了那个女孩儿。
“谢谢……”女孩儿面色涨红，慌乱的抽了几张纸巾堵在鼻孔前，转身要往队伍后面走。
“诶？你就这么放弃了队伍第一个的位置吗？”慕愿语气间带着些许惋惜，她在二楼看到这个女孩儿很早就等在了签售台前，如果现在排去了队尾……
能买到书的希望是渺茫的。
“我怕把书弄脏……”女孩儿嗫嚅，眼神怯怯不敢和慕愿对视。
买书和签名是两条队伍，在慕愿和助理这边买完书后，而后便可以拿着书籍去找季屿北签名。
季屿北的手转动着签字笔，稍稍偏头粗略撇了一眼队伍，而后伸出食指抵在唇边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前排的粉丝们停下了闲谈，只是侧身提醒后面队伍的人要保持安静。
很快，会场便安静了下来。
“你们愿意等这个小姑娘吗？”季屿北稍稍拔高了些许音量，前排的粉丝都听得一清二楚。
“愿意愿意，记山与大大你和我们唠唠嗑嘛……”队伍里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声音，一句话引发了全场的共鸣。
“唠嗑！”
“记山与大大我要嫁给你！”
“我也要！”
一声惊呼，原本躁动的会场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季屿北微微仰头，对上慕愿的视线似是求助一般，眉心微蹙。
现在都玩这么大的吗？
慕愿眨了眨眼，缓缓道：“一个记老师好像不够分……”
“愿愿……”季屿北咬牙切齿一般，眸底掠过一丝委屈的情绪。
慕愿耸了耸肩，很怂的往助理身旁挪了一步。
就在这时，流鼻血的女孩儿将自己清理干净，回到了队首，签售也开始了。
书籍售卖有助理，慕愿只需要在一旁处理紧急事件便好。女孩儿稍稍后退了几步，举起手机将粉丝排队的场景拍了下来。
有不少的粉丝给季屿北送来了洋桔梗。慕愿粗略估计了一番，从开始到现在，差不多签了五十多个人，但是季屿北身旁的小桌上已然堆满了鲜花。
慕愿在季屿北身后待得有些无聊，便揽过了帮季屿北收拾礼物的活儿。
鲜花娇嫩，慕愿便只将一些好存放的礼物收进大号纸箱中，花束被按照相同的方向摆放在桌上。
“小姐姐，谢谢你的纸巾。”刚刚那位流鼻血的女孩儿将季屿北签过名的书抱在胸前，一副极其珍惜的模样。
“没事儿，谢谢你喜欢记山与。”慕愿微微颔首，心头涌上一股暖意。
“他是光，记山与大大的文字十分的有力量。那一年，我差点就没能从ICU走出来。”那女孩儿语速很慢，似是深怕自己说错了什么。
慕愿唇瓣微张，但终究没有说什么，同时又庆幸自己戴了口罩。
欲言又止，总归是不好的。
“谢谢你们，能让我有机会见一见记山与大大。”
那女孩儿说完，转身向会场外走去。
慕愿望着那一抹消瘦的背影，总觉得那个女孩儿最后的一句话，带了些许其他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