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屿北轻声哄着女孩儿，肩上忽而传来一阵温温热热的触感，透过衣料灼烧着他的肌肤。
“我身上是湿的，回家再抱。”
他的语气有几分无奈，眼底却满是宠溺。瓷白的指尖轻轻捻起女孩儿的微微皱起的衣角，拎了拎。
慕愿吸了吸鼻子，环在季屿北脖颈间的手慢慢放了下来，一双泪光闪烁的眼直勾勾的盯着面前的人儿，“噗嗤”笑出了声来。
“笑什么？”季屿北唇角微弯，被江水打湿的头发沾黏在一起，水珠顺着发丝的弧度滚落在他脸颊上。
“记老师，你真好看。”
女孩儿晶亮的眸在黑夜里闪烁着，如同万千繁星，猝不及防撞进季屿北的视线之中。
“比不上我的愿愿。”季屿北抬手，抚摸着慕愿有些炸毛的头发，手指灵活的替她梳理着。
他说……
他的愿愿？
“小丫头傻了？”季屿北食指曲起，轻轻刮了刮女孩儿的鼻尖，见她呆住的模样心头涌入一阵暖流，驱散了长时间浸泡江水的寒意。
慕愿只觉得大脑似是短路了一般，猝不及防蹦出来一句：“记老师，你什么时候上来的？”
“嗯……”季屿北拖长了尾调，不着痕迹的侧过身子看着泛动月光的江面，“也就你哭鼻子的时候吧。”
慕愿的脸“腾”的烧红起来，眼眸飘忽不定，江风吹动着衣角猎猎作响，而女孩儿的心脏跳动的声音，却愈发明显。
“那……下一次……可不可以不冲动？”女孩儿嗫嚅，视线缓缓落在了身侧那一抹黑影上。
“我有把握的。”季屿北轻咳一声，沉声，“刚才的情况，很急。”
“那你呢？”女孩儿反问，“你没有考虑过你自己吗？”
“傻瓜。”
“……”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似是降到了冰点，慕愿别回头，看向万家灯火。
她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如果刚刚向季屿北表明自己的心意……
如果……
“愿愿，”季屿北轻唤了一声，声调宛若恋人间的呢喃。
“嗯？”
“我对你，有所图……”
慕愿眨了眨眼，并没有明白季屿北的意思：“我没钱也没色，你难不成图我懒和穷？”
“傻丫头，我爱你的坦率真诚，爱你的风月烂漫，我有钱有色，这个便宜，你确定不占嘛？”
季屿北声线柔和，如同大海上蛊惑人心的鲛人一般。
女孩儿樱唇微张，贝齿轻咬着唇瓣，好看的眸中流露复杂的情绪。
记老师……这是在表白，还是在逗她开心？
“三……二……”
“我愿意！”
三个字脱口而出，被江风吹得很远，很远……
季屿北轻笑，抬腕捏了捏女孩儿软嘟嘟的脸，宠溺道：“乖，这三个字留着以后再说。”
“嘶……记老师你吃了多少本言情小说？”
“什么？”
女孩儿撇嘴，摇了摇头：“没什么，回家吧。”
说罢，慕愿用手支着粗石沙粒的台阶，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季屿北仍旧坐在台阶上没有动。
“记老师，走啦……”
只见季屿北摊开双臂，微微仰头看着面前的人儿。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