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麦领着朱铨,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巷子。
七拐八绕间,朱铨一路观察,一路警惕,一路记忆。
这个巷子里的住户还是蛮多,有几个妇女还在门口织毛衣聊天,看到汪麦的时候还打了声招呼。
“朋友啊?”
“我小弟!”
“蛮帅的咯,比你可帅多了!”
“那是!”
...
得亏朱铨带着墨镜,也带着帽子,没有被认出来,只是嘴角笑了笑,朝着那几个妇女点了点头。
莫约三四分钟后,汪麦终于在一个贴着春联的门前停下。
打开门,是一间十几平米的小屋。
屋里有一个沙发、一张床、一个茶几,还有一张书桌。
沙发上放着一张报纸,就是朱铨写张大郎烈士妈妈的那一期。
汪麦说的吉他靠在墙边,只见其抱起吉他,突然间沉默了。
汪麦摸了又摸,自言自语地说:“我要真去自首了,就不能再带着它了。”
“听说监狱里也有宣传队,你要吉他弹得好,可以申请加入,到时候去舞台上弹唱。”
朱铨赶紧劝慰。
“如果可以的话,不是吹,我肯定让他们刮目相看。”
汪麦说完,弹响了吉他,唱道:
“03年那个夜里,我扒上了火车远离亲爱的家乡。
我丢失了理想的行囊,再也找不到人生奋斗的方向。
一个人背着吉他四处去流浪,心里装着我对不住的爹娘。
背井离乡我何处躲藏,尝尽了浪迹天涯逃亡的凄凉...”
汪麦的歌声声嘶力竭,吉他的弦快要被扯断,异常的响动引得几位邻居都跑到门口来张望。
见有人来,汪麦停止了弹唱,站起身把门关上,一屁股坐在沙发里,开始沉默。
随后汪麦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几口,抬头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朱小弟,说我这样的人活着还有啥意思?
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就活到了这个份上呢?”
语气里透露出怅然若失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