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顾泽言没有睁开眼睛，声音有些疲惫，硬生生把擦出来的火压下去，也是很痛苦的一件事。
“那我去上个厕所，可以么？”沈佩宁不安地扭动。
顾泽言败给她了，松开圈着她的手，转身背对着她，声音闷闷的还带点委屈：“给你两分钟。”
沈佩宁哭笑不得，想调侃他两句吧，又只能抓紧时间去上厕所，毕竟只有两分钟的机会。
躺在床上的顾泽言就像一个精准的计时器一样闭着眼睛数秒，数到119的时候，他睁开眼正准备催人。
下一秒，浴室的门就打开了，里面黄色的灯光打在沈佩宁的身上，温柔得不像话，他的心好像也跟着柔软下来了。
顾泽言朝沈佩宁伸手：“过来。”
沈佩宁擦干手上的水渍，顺手把灯关了，哒哒地跑到床边，甩掉脚上的拖鞋就往顾泽言的怀里钻。
两人紧紧相拥，本以为可以一夜好眠。没想到，下一秒钟，顾泽言翻身而起，把沈佩宁压在身下，也把她的惊呼声捂在被中。
第二天，顾泽言一贯早起，沈佩宁睁开眼的时候，他人已经不在卧室了。
顶着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沈佩宁揉着眼睛下床穿鞋，站起来刚把门打开，就听到门口一个不属于顾泽言的声音：“今天路过，顺便来帮你把上周没做的检查做掉。”
粥舟抬眼看见开门的不是男人而是一个女人，惊讶了一瞬，但是在看到那鸡窝一样的头发下白净的脸蛋后，心中了然：“我就说嘛，那小子这辈子肯定是放不下这姑娘了。”
他自言自语的声音太小，沈佩宁没有听清楚，大清早地被撞到这么尴尬的一幕，她的头皮都在发麻。
但是顾泽言的女人不能怂！沈佩宁假装镇定地笑着：“医生，好久不见啊。”
粥舟惊讶挑眉：“好久不见。”
气氛陷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半响，还是粥舟先开口，对沈佩宁挤眉弄眼的：“你们俩这是……重新在一起了？”
“哈……”沈佩宁尴尬又不好意思地笑笑，“嗯，他没告诉你吗？”
“我前段时间不在国内，所以我们好久没有聊天了，今天来就是来看看他出什么问题没有。”
说完，粥舟又摸着下巴不怀好意地笑：“不过现在看来嘛……他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不仅没问题，心里还美滴很。
顾泽言在楼下给沈佩宁热了牛奶端上来，看到不请自来的粥舟，眉头马上皱起来：“你怎么来了？”
“哎哎哎，你这是什么表情？甜甜的恋爱都没能让你变得温柔一点？”粥舟抱怨，“我是来给你做检查的，你是不是都快忘了我这个心理医生了？”
“做检查你跑到我房间做什么？下去。”顾泽言看起来凶巴巴的。
粥舟也是和他拌嘴拌习惯了：“以前我哪次不是跑到你房间给你做检查的？怎么今儿个就给我上纲上线了？这果然有了女朋友就是不一样哈，对了，你谈恋爱了这事儿怎么不跟我说啊？有没有把我这个医生放在眼里？”
“没有。”顾泽言一脸的“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
好吧，这少爷的脾气，估计也只有沈佩宁受得了了。粥舟同情地看了一眼沈佩宁，转头对顾泽言妥协：“我在楼下等你，有事跟你说，重要的事！”
电灯泡走了，顾泽言的脸色瞬间就柔和下来了，他搂着沈佩宁走进卧室：“怎么醒得这么早？我今天帮你请假了，喝杯牛奶吧，想睡就再睡会儿。”
“干什么帮我请假啊？这样我的全勤奖就没了！”沈佩宁惊讶地瞪了顾泽言一眼，赶紧掏出手机想销假。
“我还不是怕昨晚把你给累坏了嘛。”顾泽言言语间尽是暧昧，，轻轻咬了咬沈佩宁的耳朵，“没事，你的全勤奖我补给你。”
沈佩宁痒得往一旁躲，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脸上更是浮起一抹可疑的红晕。
简直是羞耻感爆棚啊！沈佩宁都不敢和顾泽言对视，一个劲把他往外推：“出去出去，我要继续补觉。”
顾泽言笑着任她推，满脸宠溺地看着她：“我就在书房，有什么事情就叫我。”
“知道了，知道了，你跪安吧。”沈佩宁毫不留恋地把门关上，看不到那张招人的脸，她才送了一口气。
书房里，顾泽言和粥舟相对而坐，粥舟自己给自己倒茶，嘴上抱怨：“啧，真是越来越冷淡了，连杯水都不给倒了。”
“你再多说一句话，以后我家的大门你也别想进了。”顾泽言面无表情地道，看起来那叫一个冷酷无情，很显然是生气了的样子。
做了顾泽言这么久的心理医生，粥舟当然知道他是为什么生气。识时务者为俊杰，粥舟很明智地选择了立马道歉：“哎哟，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我来你家，绝对不乱走，就在一楼等你，保证再也不会发生刚刚那种情况了，行不？”
顾泽言冷哼了一声，脸色总算是缓和了一些：“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说。”
“哦哦。”说到正经事，粥舟严肃起来，“我这次去国外，拜访了一位师兄，他在脑神经这方面很有权威。我跟他说了一下沈先生的情况，他告诉了我一个方法可以让沈先生醒过来，我觉得可以试一试。”
顾泽言不懂医学方面的东西，但是他相信粥舟的专业能力：“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可以试。”
“放心，我又不是庸医，不会医死人的。”粥舟得到同意以后，心里一块大石头也放了下来，沈父的病情是他职业生涯的一大挑战。
“这件事情不能跟任何人说，我不想给那些心怀不轨的人下手的机会。”顾泽言嘱咐了一句。
“那沈佩宁呢？也不能让她知道吗？”粥舟问道。
顾泽言摇头：“不说，免得她担心。”
“要我说……”粥舟欲言又止，“这事儿还是让她知道一下吧？毕竟她是直系亲属，最有知情权了。以她的性子，你瞒她，以后知道了，她可能会生你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