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同样藏身的守道者不甘示弱回击。
原本荒凉的雪原平野,瞬间多出了无数厮杀的身影。
叛道者着黑,守道者着白。
白与黑,光与暗。
泾渭分明,又彼此不容。
从寥廓茫茫的天际往下俯视,就是白雪黑山之外,另外一种白色与黑色的不断碰撞、厮杀、撕咬、吞噬。
直到这两种颜色外出现了第三种颜色,血色。
“叛道者的人太多了,看来黑袍这次是真的压上了所有筹码啊,真是疯狂的赌徒。”姜羲摇头感慨。
灵越夫人却从旁微笑:“他也不能不疯狂,若是以前,他的那些歪理邪说还能有一些站稳脚跟的余地。但是,只要巫尊您出现,他的所有努力都会成为泡影,还能不奋力一搏吗?”
“说得也是,就是不知道黑袍自己会不会来。”
“他来不来我不知道,我看那幽影之首,倒是来了。”
姜羲沿着灵越夫人的视线看去,果然见那平野的边缘,出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曾与她一起喝酒聊天,一起放肆玩乐的身影。
也曾与她划清界限,以一剑了解两人感情的身影。
栖梧,幽影之首,是他来了。
姜羲幽黑的眼眸忽的像是被沁凉的冰水流淌而过,所有的温度骤然消失,只剩下冰冷。
灵越夫人也是听过姜羲与栖梧之间事情的。
她问:“巫尊可恨他?”
“恨?”姜羲笑了笑,“爱与恨,互为反义词,爱有多深,恨有多深。所谓恨,其实便是一种爱而不得。至于我,没有什么不得的,那一剑不过是让所有东西都烟消云散罢了。”
若他只是栖梧,她也许会恨。
但他不是栖梧,而是幽影之首。
既不是她的朋友,何来恨字一说?
灵越夫人听得轻轻一叹:“的确,爱和恨都不算什么,只有遗忘跟漠视,才是世间最大的惩罚。巫尊——他朝着您来了。”
姜羲静静盘坐。
等着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