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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幻言 > 那就继承皇位好了 > 第三十八章 天上掉下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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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秋同人打斗时多凭巧劲,正是“避短就长”,论力量,她真是不值一提,那夜过后,她便整日思量。

和郑炎打斗时手臂上那块淤青还在,若要她练成像郑炎那样的大肌肉块,多半是行不通,况且她心是女儿心,自然不愿自己一身肌肉——那得有多奇怪,是以她便从器气着手,自己琢磨如何在手上灌输更多的器气。

好!今天要将这棵树劈断!江秋气势高涨。

但连劈十几下,自己手已劈红,也只让树皮微微裂了罢了。

她渐渐蔫了下来,自己思考,但总想不出对策,苦苦在树下踱步。

就要放弃时,想起留香婆婆的教诲。

那时她还小,只十一二岁,刚开始习轻功,所谓轻功无非是将器气灌在全身,而后集中灌输在脚,让身子变轻,脚力加强。

这要让器气在身体中作两用,一面要轻,一面要重,江秋一时未能熟练运用,却定了上树的目标,谁想没站稳竟从树上摔下来。

直摔的她呲牙咧嘴,涕泪横流。

留香婆婆却不来扶她,冷着一张脸,只说:“再来,刚刚我给你说的诀窍,你可完全记得了?”

江秋点点头,眼角挂泪,再看那树时,眼中已生了胆怯之意。

身后传来婆婆的声音,“人总是要跌倒的,你今日在我面前跌倒,尚可以爬起来,他日遇了仇家,他却或许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是呀,此时跌倒了却不爬起来,可再不要说什么要为母亲复仇的话啦。

她拭去眼角的泪水,眼中重现坚定之色。

此时五六年光阴已过,她已从小姑娘长为大姑娘,稚气脱去大半,那固执的眼神,却和当年一模一样。

她闭眼,重新静心运气,一呼一吸之间,将器气都逼到右手,直到感觉承载不下,才一掌劈向树干。

大树颤抖了一下,落了些许树叶,她喜从心降,因在无人之处,脸上也丝毫不掩饰喜悦。

这次不行,那就下次,一百次不行,那就一千次,总有将这树劈断的一日。

她蓄力,决定再试,忽地有人她后背探上一掌,她一惊,意识到时已躲避不及,那人温厚的大掌已覆上她的后背,掌风平平,并无加害之意。

这一下令她由惊转喜,难道是好朋友来了?可是寻常生意人,又怎么进的了这军营?

易瀚磊救了她两次,那日又拉过钩,江秋虽不十分清楚他的来历,但他待她好,她下意识地就将他当成好朋友。

转身看时,哪里有好朋友的身影?不过是一个糟老头子。

说他是糟老头子可没冤枉他,他不束簪发,头发比郑炎还要乱上几分,还夹了几片叶子,寻常布衣,衣衫未整,露出半截胸膛来,颈部戴一银环,看上去已有四五十岁。

江秋看郑炎裸露的肢体早已看的习惯了——他在家中干杂活时,干到酣处会将上身的褂子也脱下来。

江秋虽然觉得有些不合适,但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合适,想到他也只把自己当同类,便随他去了。

此时突然看见一个衣衫不整的男人,江秋也不羞,细细打量他的容颜。

只见此人虽装扮凌乱不堪,双目却烔然生光,佯装一副嘻嘻哈哈的样子。

若是在寻常地方碰见这人,江秋也不会这么打量,但现下是在军营里,她吃尽了闭门羹,自然知道这军营可不是那么好混进来的地方,只怕这人是什么厉害角色。

况且她虽寻了个清净地方,但始终对军营不熟,想来也许闯入了人家的地盘,不便争抢。

她正要说话,糟老头子抢在前头,“哪里来的娃娃?我在这树上睡觉,你却在这捣鼓捣鼓捣鼓,老夫被你吵醒啦。”

江秋一愣,略一作揖,道:“晚辈不知树上有人,惊了老前辈睡觉,这就离开。”

“慢。”

他只说了一字,江秋却好像被定了身,一步也迈不动了。

江秋穿着铠甲,他便知道这是个将军,问道:“娃娃管哪个军的?”

江秋虽不能动,知道这老爷子捣鬼,她一面摆出楚楚可怜的神色,望他能解了她身上的定身决,一面回答:“我又有什么能耐管别人了?我不过是个幸运的小喽啰罢了,现在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这话说来有几分自嘲之意,但江秋表面精灵鬼怪,但从小无父无母无玩伴儿,内心孤独敏感,想起这段日子一直被晾在一边,相信别人别人却要在饭菜中下毒,原是皇帝将她招了来,但招来后却也没管过她,思及此处,眼中要溢出泪来。

孟良音听了她说的话,似心中有老大愁闷,又见她神色,果生了几分怜惜之意,当下解了她身子的束缚。

江秋立时晃动几下手脚,心想:能动的感觉真是不错。

刚刚定她,也不过是不想她走罢了。

“娃娃小小年纪却一副苦大仇深模样,世上喽啰千千万,又有多少个敢说自己幸运?你能挨上幸运的边,命已经很好啦。”

江秋听了,果觉有几分道理,对待这陌生人的态度不像刚见时那么生疏,暗生几分敬佩。

“前辈为何在这树上睡大觉?得亏我本事不高,否则我打断了这树,你恐怕就得给压在树底下啦!”

孟良音呵呵笑两声,这小子是在探他本领高低呢,即便知道,却也如他所愿,“一棵树怎压得住我?”

江秋刚刚不觉身上穴道被点,却无端端地定住了;他明明睡在大树上,跳下来到了她背后,自己却丝毫未曾察觉,想来他本事不小。

留香婆婆仙逝后,江秋原是打算就着婆婆屋中的书来增长本领,被赶出来时,却无暇顾及那些书,只取走了婆婆在世时常戴在手上的一只镯子,以作聊慰。

下山后她一直像只无头苍蝇,苦于无人指点,功夫无甚长进。

刚刚自己在这用手掌劈树,也不知他看了多少,见他面目和善,便有了要向他请教的想法。

“那再好没有啦,唉,惭愧惭愧,你既能逃过,那我也不算救了你。”

孟良音听得奇了,“此话怎讲?”

“如若你本事不高,我打断了这树,你就得被这树压死啦,现下我没能打断,可不就是救了你?”

孟良音持续呆愣,反应过来哈哈笑了几声。

树是不会主动压人的,如若他真给压在这树下,肇事者便是这小子,现在他打不断这树,却说他救了自己,当真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