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钰提起的心放了下来,说了这么多,还不是想要这句话语?
蔡鞗知道韩钰忐忑,自己的表现又不像是真的造反,否则江宁城可不会如此轻易打开城门。大家都是聪明人,相互间叨咕来叨咕去,也还是相互试探。
见混账小儿不会真的抢了江南,韩钰叹气道:“蔡驸马既然不会造反,又因何如此羞辱我等,羞辱官家?”
蔡鞗咂巴咂巴了两下嘴角,叹气道:“若不是知道你们会屠杀数百万无辜百姓……别辩解!大家都是聪明人,且不说你们会趁乱吞下无数田地,会趁机抬高粮价赚取无数,仅摩尼教的‘是法平等,无有高下’你们就会屠杀无数人!”
……
“唉……”
韩钰苦笑叹息一声。遭了灾、活不下去的百姓造反,开仓放粮也好,打杀官府、富裕人家也罢,但也还允许低头了的富户活下去,甚至在造反者中成为另一种富贵之人,可摩尼教不一样,但凡是富户一律砍人头颅,如此激进又如何获得士人的同情?
两人如同朋友闲聊,城头伸着脖子的官吏们却放了下心来,有些急躁的慌里慌张跑下城楼组织衙役上街巡逻,上一次江宁城破也是如此,若是没人巡逻,自家被人抢光了也没地儿哭去。
远远看着城头已经没了人,蔡鞗拍了两下腿脚站起,看着面色怪异的韩钰说道:“苏杭被摩尼教,被一二十万兵卒祸祸了一遍,江南发生变故太过突然,本都护没时间自海外调粮救民,有足够粮食救民的也只有江宁城一处,还有就是本都护恼怒官家不卖硝石……哦对了,韩大人最后劝劝童大人,或是让童大人装病一些时间,但他的官印必须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