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货船进出都要缴载运税和人头税,缴不出的绝没有好下场的。黎得水和黎得水等人对此很感兴趣,特别仔细地向杨老板打听。“盐税很高,”杨老板看了看黎慕军和黎得水,想了一想还是说下去,“像你们这么一船的盐,没有几万大洋,恐怕过不去。”“啊!?”一音落下,船上的人几乎都惊出声来。黎慕军更是紧张,这么多钱,事先没有想到啊。看到大家这么诧异,杨老板就一五一十地算给众人听。“盐在你们那儿只不过是几个铜板一斤,到了这儿就要四、五十文钱了,所以盐税就是一斤二十文,你们这么一船的盐,少说也有十几万斤,所以我说没有几万大洋,恐怕不行的。”
“要这么多钱啊!”伙房的老崔心痛地叫了起来,这个平日里一贯为船队精打细算的伙头军实在忍不住了。杨老板看了看周围的人,突然蹦出了一句话:“我看你们不是一般的生意人!”“此话怎讲?难道我们的船……”黎得水问。“不,不,船没问题。船上装的货也没问题。船上伙记穿着虽说整齐了一些,可现在长沙的一些大公司也都很讲门面和排场,他们也是这般的。”“那,我们的举止……”“不,不,也不是。”杨老板一付欲说还止的样子,可在黎慕军鼓励的眼神下,杨老板接着说了下去,“是你们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看,”说着杨老板指着船外的急流,焦急的说:“像这样的水猛涨,没有几天,澧州一带又要大水泛滥成灾了,圩垸堤田全会被洪水淹没,老百姓又要流离失所了。灾民是很可怜的,可生意人碰上他们,东西被抢掉、分掉也只能认命了。
可没人自个儿送上门去的,这个道理不说也明白。所以,长沙的大公司是不会在这个时节进澧水来卖货、买货的。他们不赚这钱。现在进来的都是些小商小贩,还有我们这些本乡本土的。所以不用看,就知道你们是……”
“是什么?”“是好人!“你们谦和大度,你们善意帮人,你们规规矩矩。现在的世道,志高气扬的是那些刁人,恶汉,暴发户,那种骨子里的得意洋洋都在脸上了,怎么藏也藏不住的。别说了,你们先快叫人把货用油布盖的严实些,你们的事包在我的身上!还有,请叫人包上十包盐,每包两斤,再包一包大的,要二十斤,我自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