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大家谈吐风生,笑对花月时,宁现庭却突然站了起来,拱手说道:“既已吊唁,宁某就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众人便齐刷刷地看向了宁现庭。
虚若怀谷,旷达不羁,这是他们多少人羡慕的白衣公卿。
若他们有生之年身居要位,他们也可衣袖一挥,杳如黄鹤,去而之他。
他们何苦嵌坐在这里,听着自己也听着他人的奉承之词。
“宁丞相现在就要走,怕是不给我匡某面子吧。”匡时衡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盏,冷冽地说道。
今日凛若没来,已然让他愠怒不已。他既然知道他是她爹,就没有女儿对爹置若罔闻的道理!
况且才来了多久,宁现庭便要起身回府。
是他匡府的雕椅坐不得?还是他宁现庭看不惯他?这明摆着是给自己脸色看,他哪里能忍?
“匡将军多虑了,宁某并无此意。”宁现庭威严正色地说道,眼底却是平静无波。
“想来是宁丞相的茶盏里空空如也,才让丞相萌生了回府的想法。是我匡某思虑不周了。”匡时衡眯着眼睛侃侃说道。
“来人,续茶!”
随后,一旁的下人立即上前倒茶,不敢有一丝怠慢。
他们这些高官,一言不合便会拿她们下人出气。
自己若是稍有耽搁,留不住宁现庭,怕是又一顿训斥。
见那婢女小心翼翼抬眸看了自己一眼,眼底盛满惊恐和畏惧,宁现庭知道,她是在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