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
殷宁昭重复一遍,笑着摸了摸殷彩的头,用哄孩子的语气说道:“你还小,不明白公主和离事件多遭非议的事。”
“你会在意非议?”
殷彩反问。
忽然明白了这次任务难在哪里,气运之女是不该跟戏精相处太长时间的,因为相处时间太长,受到的影响便会越深。
二者是母女关系就更加棘手。
身体上的伤看的出来,思想上的烙印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解开的。
如果不是傅青菱。
殷宁昭是不会嫁给孙杰台的,气运之女受世界眷顾,应有的婚姻无一不是琴瑟和鸣,举案齐眉。
岂会嫁给一个软饭硬吃、嫖娼赌博的丈夫?
可她不仅嫁了。
而且还不准备和离。
换而言之,殷宁昭此举可以说是认命,封建社会对女子的束缚极大,哪怕丈夫赌博嫖娼,也并不足以成为和离的理由。
但是。
她是气运之女啊!
如果连最应该打破礼教束缚、打破规则的人都认命,那其他人只会更惨,只会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流言蜚语可伤人命,伤不到我,但是我嫌麻烦。”
殷宁昭答道。
又接着加了一句:“况且和离了还得再嫁,天下男子都差不多,我何必再麻烦一场。”
差的远了。
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都大,再者说,哪怕和离之后不嫁,也比养这么一群吸血虫好,殷彩还欲再劝。
“好了。”
“我抱你来是让你玩的,不是让你讨论这些苦大仇深的事情了。”殷宁昭敲了一下她的脑袋,迅速结束这个话题。
不论其他。
单说物质生活水平。
这次的气运之女绝对是站在食物链巅峰的,不过凡事有利有弊,过高的物质条件也会带来巨大的惯性。
如果当金丝鸟就能活得很好的话。
有勇气踏出笼子的毕竟是少数,况且殷宁昭已经当了二十年的金丝鸟,从她的角度看去,确实没什么折腾的必要。
母后心怀叵测。
那就搬出皇宫,久居公主府。
婆家胡搅蛮缠。
她一句话,就能把对方打出门去,和不和离,似乎是真的没必要。
翌日。
阳光明媚。
马车上。
殷彩捧着脸,十分无语的坐在一堆绫罗绸缎、精致的小玩意里,任由殷宁昭打扮玩具娃娃似的,给她左插一朵花,右戴一根簪。
两人血缘上为同辈分的堂姐妹。
但年龄差的多了些。
导致自己受宠溺的同时,说话也不太受重视,殷彩又不是真的小孩,此刻便有些无奈。
若不是任务者。
她一个没人照料的小郡主,能抱上嫡长公主的金大腿,后半生都有保障了,毕竟皇上就这一个女儿,公主的身份含金量很高。
但是。
“堂姐,你听我说话好不好?”
殷宁昭眯眼一笑,掐了掐她还未褪去婴儿肥的脸蛋,称赞一句:“真可爱。”,然后才接着道:“嗯,你说吧,我听着呢。”
“你还是和——”
“吁!”
马车忽然停下。
两人因为惯性的缘故往前一冲,殷彩人小个矮,直接滚了出去,好在殷宁昭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好悬没掉下马车。
干脆一起站在了前板上。
往下看去。
一个身着绿衣,小腹隆起的年轻女子,正跪在马车前,显然,刚才迫使马夫停车,差点害得殷彩滚到地上的就是她了。
此时柔然兵强马壮。
顺朝大半江山沦落异族,连带着无数百姓受尽欺凌,有办法逃的,都跟着一再迁移的国都,一再南迁。
流民无数。
“你是来求银子,还是来求收留?”
殷宁昭开口。
跪着的绿衣女子,虽然微微低着头,但也能看出身段妖娆,俊眉修眼,养得是一派娇贵气质,与饥寒交迫的流民大大不同。
“贱妾冯萍儿。”
“已怀了驸马爷的骨肉,贱妾自知配不上驸马爷,亦不敢有与公主殿下共侍一夫的想法,只求公主可怜,别让我腹中的骨肉一出世,就是个没爹的孩子。”
当街逼宫?
手段真够厉害的。
口口声声配不上驸马爷,不敢共侍一夫。
然而却选了人流量最大的兴旺街堵马车,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不出一柱香时间,这事就能闹得满城风雨。
古代又不是现代。
不允许丈夫纳妾的女人,只有一个称呼——妒妇。
公主也不例外,除非殷宁昭现在就答应,给冯萍儿一个妾室的身份,否则的话,“公主善妒,不让驸马爷纳妾,仗着家世,当街欺负一个怀孕的弱女子”。
这种劲爆新闻。
三天之内,就能传遍整个京城,成为无数百姓茶余饭后的闲谈,殷宁昭的名声,也会臭了。
高。
愿称你为顶级绿茶。
殷彩满脸嫌弃,抱住殷宁昭的大腿,小孩的身份总算有了点好处,她考虑着要不要现在跳下马车,给冯萍儿来一记正义之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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