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将残羹冷饭收拾下去。
殷彩正襟危坐。
开始老生常谈,苦口婆心的劝说:“堂姐,你真的不打算去边关吗,异族入侵,国家威望,你身为公主,理所应当奉献自己的力量啊。”
除了战场。
理论上,朝堂也应当成为气运之女大展威风的地方,但奈何有一只戏精呢。
傅青菱身为皇后。
虽然平时作风一向清奇,号称不争不抢,然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殷政后宫三千不假,但傅青菱位置,向来无人动摇。
哪怕两人时不时吵架呕气。
遭罪的。
也从来是殷宁昭和殷陶启姐弟俩。
避戏精之锋芒。
才是上策。
“小殷彩,你把堂姐当成女战神了吗?”殷宁昭有些好笑的问道,只当堂妹是在说孩子话,她从未离开过京城,但也知道,边关乃是苦寒之地。
自己要是过去了。
除了拖后腿,便再不会有别的作用,万一被柔然当成战利品逮住,那更是奇耻大辱。
“你为什么不能是?”
殷彩看着她。
心中可惜这次来的晚了,气运之女被戏精养了二十年,思维已经被潜移默化的改变,扶人先扶志,同样的,志气若是已经倒了,那就成了烂泥扶不上墙。
她第无数次为任务担忧起来。
“因为——”
殷宁昭皱眉想了想,或许是殷彩的目光太过澄澈,本来觉得理所当然的答案,现在还未说出口,竟自我怀疑起来。
但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是女子啊。”
“堂姐。”
殷彩抿了抿唇。
站起来,因个头矮了点,正好与坐着的殷宁昭平视,她语气夹杂着失望:“你若是这样想自己,那跟皇后娘娘有什么区别?”
说完。
她抬脚离开。
跟母后有什么区别?
殷宁昭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自从十四岁醒悟过来,她便暗自发誓,绝不和母后走一样的路,而如今。
却被堂妹问住。
她狠狠拧了拧眉头,决定先不去想此事,等明天进了宫,先说服父皇贬了令狐池再说。
第二天。
皇宫。
御书房门前。
“公主殿下。”
令狐池从里面走出,此时已至中午,他仍一身朝服,可见早上下了朝之后,便和皇上一起进了御书房,长谈一番。
这会儿态度自然的行礼打招呼。
只是笑得。
未免过于灿烂些。
“太傅大人。”
殷宁昭尽量忽视他一口白牙,同样坦然自若的回礼,擦肩而过时。
“想贬我官?你是公主也没用。”
她猛地回头。
令狐池已大步走出十几米。
仿佛刚才的耳边低语,只是自己的错觉,她攥了攥拳头,隐隐意识到,今日之行恐怕不会很顺利,令狐池和自己母后联手。
两人都不笨。
更重要的是。
两人一个比一个了解她,而且母后对父皇的耳旁风,远比自己这个公主说话管用。
进去后。
“父皇。”
她躬身行礼。
殷政脸上闪过惊讶,自己这个女儿,自从成婚有了公主府后,便几乎不回皇宫,即便回来,也不过是去看弟弟。
这次怎么会来御书房?
“昭儿,快过来。”
心里奇怪。
但女儿过来看自己,他仍是很高兴,摆出一张图纸,兴致勃勃介绍道:“你看这是什么?”
“佛?”
“是金佛!”
殷政双手合十,喃喃念了句佛号,随后虔诚的说道:“我顺朝被柔然打去了大半江山,就是因为不信佛,父皇准备打造一座大金佛,请天竺的和尚来念经,如此一来,方可扭转国运。”
哈哈。
真是一个冷笑话。
殷宁昭已经习惯了父皇向来想出一出是一出,只将这话当做耳旁风,转而提到:“父皇,刚才出去的人可是今年的新科状元,叫令狐池的?”
“对啊。”
“那不是应该先放到翰林院吗,怎么会直接当上太傅,教导太子了呢?”
“他可是个人才,怎能按照惯例对待?”
殷政对金佛计划倒是兴致勃勃,细致的收好图纸,又双手合十,念了几句佛号,两只手腕,不知何时已经挂上了佛珠。
显然一副痴迷的样子。
“父皇,您把令狐池赶出朝廷吧。”殷宁昭一边说,一边无聊的翻起奏折看。
“他惹到你了?”
殷政终于停止念佛,开口问道。
“嗯。”
殷宁昭重重点头,坐到一边,解释道:“女儿觉得,令狐池才华无可挑剔,但心术不正,绝不会成为国之栋梁,更不应该成为太傅,教导启儿。”
她说完。
殷政不置可否。
起身,背着手来回踱了两步,忽然停住,回头笑道:“昭儿,你说令狐池心术不正是假,恨人家夺了你丈夫的职位,才是真吧?”
“什么?”
殷宁昭拍案而起。
见她一脸愤愤不平,蒙冤受屈的样子,殷政赶紧走过来,按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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