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庞然大物直接将他拍飞了出去,撞到附近的建筑物上,本就挂彩的他更是伤痕累累。
“不易啊!”
她跑到昏迷不醒的花不易跟前,放声大哭,眼看着那妖物就要走过来了,便挡在他跟前试图阻拦。
显然,那妖物并没有看见她,将废墟里的人叼了起来,使劲甩了甩又是扔出老远……
“差不多可以了!”一个声音从她原本空旷的身后传了过来。
她木讷地转身回望,一个身着金丝锦袍的男子对雪地里的怪物说道,而男子的身后跟随着更多千奇百怪的妖物,一眼望不到尽头。
捉弄花不易的妖物闻言,便停止了玩耍,将雪地里半死不活的人儿叼了起来,昂首挺胸走至男子面前,松口。
啪地一声,本就伤痕累累的花不易就这样被重重地摔落到雪地上。
“那可是你说的,我的任务完成了。”那妖物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道。
“哪里完成了?”那男子忽然面目狰狞地笑道:“他死了,大军过关,你的任务才算完成……”
元怜闻言大惊,从床上坐了起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西风殿那张破旧的床榻上,白衣素裙上布满了发黑僵硬的污渍,一股浓郁的腥臭味直钻进鼻子。
她想起来了!
她本是在慈安殿附近的怪石林中游荡的,因为听到元惜的祷告大怒,动了胎气!
对!胎气,她的孩子!
她如梦初醒般记得地抚摸腹部,可不知怎的,原本微隆的地方,竟空空如是,她不禁放声大哭。
她的孩子没了,她和他唯一的孩子没了!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要去找花不易,找他为他们的孩子报仇!
她踉跄着从床跌落到地,惊慌失措地朝房门方向跑去。
可房门被锁住了,这是从未有过的!
“放我出去,你们这群杀人凶手!我要找花不易!我要找花不易!”
她凄声尖叫着,不停地摇晃着破败的房门。
“你是不是很生气?”
她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与之一起的,还有背部那刺骨的寒意。
“谁!”
她猛然回头,发现身后除了漆黑一片什么都没有。
她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便没在意,正要伸手去摇门,只见一双洁白的手忽然从她背后抱住她。
“世间从未对你善待过你,你又何必是他们仁慈?”身后那人抵在她耳畔轻生呢喃道:“你最爱的花不易快要死了,他们却把你当成牲口一样锁在房子里,不闻不问。就连你小产,都不曾交给人来伺候一下你。可你是尊贵的公主殿下啊,他们怎么可以对你这样……”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她?难道出生便是错误吗?如果有得选择,她宁愿这辈子从未来过。
她恨透了被人当成疯子一样的日子,她恨透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她恨透了这里所有的一切!
“为什么是我?”她问。
“因为你是不详的象征啊,你的出生,就代表着死亡……”身后女子抓住她颤抖着的手,轻轻的摸索着,道:“你这么懦弱,他们当然欺负你,只有你变强大了他们才会对你唯命是从……”
言语间,她将她的手放到了门框上,一道彻骨的寒意瞬间遍布四肢百骸,仅顷刻间,整座西风殿便在一道刺眼的白光中化作齑粉随风散了……
“陛下,不好了!出大事了!”
虚忠慌慌张张地闯入皇极殿,一个不小心,被门槛绊到,往前踉跄了两步后,就势摔了个狗吃屎。
“你这是在做什么!”
元缂对他的冒失很是不满,好在此时的皇后还算听话,正在他的御桌前拿着笔在奏折上乱画。
他是服了她的,听话还好,若不听话说撒泼就撒泼,都不带点半点提示的那种。
就上次怪石林那会,就因为不给她靠近元怜,竟在大庭广众之下,召唤出无数的荆棘藤蔓将他给捆了,自顾自跑到元怜身旁蹲着自言自语去了。
这可把莫太后吓得不轻,差点薨逝当场。
不过好在看她并不想有什么恶意的样子,才稍稍放下心来。
“你为什么生气?”
过了一会儿,她又像听到回话一般,道:“孩子?孩子本来就死了。你不应该回来。”
…………
“何为甘心?”
…………
“他?他是谁?”
…………
“什么是爱?”
…………
“什么是恨?”
…………
她就这样对着蜷缩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元怜说了将近半个时辰的话。
而大多数都是她在发问。
从她的问题里,元缂很快便找到了自己的定位。
原来,所谓的夫君,不过是她饥饿时所需的食物罢了。
除此之外,所有的爱恨情仇,在她眼里都是虚无。
如果某天她发现食物不听话了,或许找不到了,她会毫不犹豫地换掉,彻底忘记!
若奢望能在她心中留下哪怕一丁点不同寻常的痕迹,那都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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