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知道苍联并不缺钱,但她作为雇主,总不好让人家保镖花钱买饭。
苍联不肯收,直到苏小酒又要急眼,才支支吾吾道:“这包子没花钱,下次也不一定有了……”
对上他明显躲闪的眼神,苏小酒一瞬明白了,不可置信的看着手里已经缺了大半的包子:“你偷来的?!”
这要被人发现了怎么说?
堂堂太子妃,指使下人去偷包子?!还连笼屉一起偷来了!
“不算是偷,”苍联红着脸辩解道,“小人早上听到城东有人喧闹,回来的路上路过一家宅院,刚好看到他们在蒸包子……”
因为外面全是积水,他来回都是飞檐走壁,又见所有早点铺子都没开门,在路过一处宅院时闻到了肉包子味儿,数了数共有三笼,鬼使神差就拿了。
苏小酒哭笑不得:“那你留银子了么?”
“小人早上出门的急,忘了带钱袋……”
那就还是偷的呗,也难怪苍联能做出这种事,这几天道路不通,城中物资匮乏,他们住的客栈人多,饭菜的价格几日之内飙升了几倍,昨晚饭后更是宣布,自今日起,不再像住客供应饭食,引起不小波动。
“罢了,拿都拿来了,那就一起吃点吧,等会儿记得再去把钱还给人家。”
苍联应了一声,却没动,而是说起了城东的状况。
他们只当云州城里积水深,却不知外面更加严重,许多地势稍低些的村落都变成了汪洋,老百姓连夜逃出,想进城却被官兵阻在门外,随着雨水暴涨,门口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最后终于将城门撞破,董滨却召集了大量士兵阻挡,两边对峙整晚,今早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只怪昨晚雨下的太大,她们客栈离着城门不过几里地,竟半点没听到动静。
“简直岂有此理!”
苏小酒拍案而起,将手中小半块包子狠狠塞进嘴里,从枕头底下摸出火枪道:“走,咱们现在就去城门口!”
“娘娘莫冲动,百姓们情绪激昂,随时可能暴动,您过去太危险了,”苍联道,“何况殿下已经赶往郡守府,相信很快就能解决。”
就怕那董滨不识抬举,他在此地盘踞多年,与守城兵将的关系自是牢固,若他不点头,只怕萧景也无可奈何。
将火枪的弹药装满,苏小酒将披散的头发扎起马尾,披上斗篷便往楼下走:“这么耗下去不是办法,这种时候,难民们犹如困兽,一旦发起狠来,后果不堪设想。”
城中不仅有兵将,还有许多无辜的百姓,万一难民失去生的希望从而丧失理智,还不一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萧景到现在也没派人回来传信,估计此行又不顺利,她必须要做点什么。
她坚持,苍联便只能妥协,闻言立刻跟上去道:“那还请娘娘听小人一句,待会万一事态不受控制,要允许小人第一时间把您带离危险。”
“知道了,我又不傻!”
“那小人背着您去?”
苏小酒甩给他一个你懂得眼神:“不用!”
他又不是真太监,本来贴身跟着自己已经够让萧景吃醋了,若是再有亲密接触,只怕她家小侍卫能掉醋缸里淹死。
苍联秒懂,也就不再坚持。
苏小酒匆匆下楼,刁三分正愁眉苦脸的蹲在门口,两手捂着肚子望着满街道的水惆怅,估计是饿了。
“刁大夫,我房中有屉包子,还热着,你带一清二白去吃吧!”
刁三分惊喜的站起来招呼两个同样惆怅的年轻人:“包子?太好了!走儿砸,咱们一起吃去!”
见苏小酒不顾外面积水冲了出去,刚踩上楼梯的脚步又退了回来,小跑着追上她道:“娘娘您怎能蹚凉水?仔细寒凉入体,月信时可是要腹痛的!”
苏小酒啧一声:“你能不能小声点?是怕别人听不到?”
客栈里还住了其他人,虽然这会儿都没在楼下,但木制的板楼并不隔音,他这一嗓子下去,身份还隐瞒个毛线啊。
刁三分还以为被提到月信害羞,立马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道歉:“老臣知错,但娘娘最好还是听话,免得落下病根日后受罪。”
“马车在后院,等套好的功夫我都已经跑到了。”
她脚步不停,冷水灌进鞋子里,从脚底往身体窜着凉意,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您看!这让殿下听到不得心疼死?娘娘到底要去哪?”
“去城门那里看看,再晚一步,只怕要起干戈了,你快回去吃你的包子去吧!”
苏小酒走出几步,忽然又想起一事道:“对了,你今日先不要出门,估摸着不到晌午,有人会来送批药材,虽然不多,但也能应付一阵了。”
一听有药,刁三分比捡了钱还高兴,立刻追着问道:“那姓药范子改主意了?他同意卖给咱了?”
药范子……也亏他会起外号。
没时间解释太多,苏小酒深深看他一眼:“不多,但是白给的,其他的等我回来再细说。”
说罢戴上兜帽,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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