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安娜没有那么多钱,万幸的是她认识里昂的商人,怎么供货他们早就和贝尔坦商量好了,女孩们只需要到裁缝那里,就能拿到想穿的衣服。
能穿上新衣服女孩们很快乐,完全没有在巴黎时那种老气横秋的严肃脸,和正常女孩儿一样尖叫嬉戏。
她当时给的薪水太低了,难怪理发师后来走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当时身处漩涡中,以前王后的梳妆女官,“每个”单每天早上的牛奶和小面包支付的小费都要2000法郎。
她的头发不像芙蓉那样无风自动,只是很飘逸,戴上一朵香槟色的玫瑰就是她的发饰了。正是因为这些简洁,所以选珠宝的时候要更需要华丽。
在朗布依埃的湖畔,乔治安娜听到了路易和约瑟芬侄女的争吵,她即将成为巴登的王妃,为这件事拿破仑送了她一套祖母绿的全套首饰。
约瑟芬的娘家并不富裕,即便路易确定要和心爱的女孩结婚,女方也拿不出那么多嫁妆,配上路易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成为联姻的筹码,至少筹备嫁给巴登公爵嫁妆的问题不需要她再担心了。
要不是在做梦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珠宝供她挑选。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抚摸着空无一物的脖子。
那里有一条看不见的天鹅项链,她告诉他,把它摘下来她会变得又老又丑,但他还是把它给扯下来了。
“选这条吧,夫人。”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说。
她好像是打算代替她女儿爱丽丝,保管乔治安娜的珠宝。
那是鲁昂的商人送给她的,是一条由珍珠和火钻组成的项链。
“就这条吧。”她顺口说,接着玛格丽特将那条项链接过来,替乔治安娜系上。
她通过镜子观察着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她低眉顺目地站着,表现地很平静,并没有提起关于她女儿婚事的打算。
“德塞维尔少校好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是我误会了。”乔治安娜说“我会澄清的。”
“听您的安排。”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说。
“我并没有撮和的意思。”乔治安娜说“结婚是一件私人的事,需要两情相悦。”
她抬起头,看着乔治安娜。
“爱丽丝对他有心意,因为他照顾了你。”
“这个傻丫头。”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嘀咕着。
“我也看得出来。”乔治安娜说“女孩子在六神无主的时候迫切需要一个依靠。”
她没接话。
“我有个尊敬的长辈,他生病的时候……”
“史密斯先生照顾的他?”在乔治安娜想怎么称呼的时候,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试探着说。
“顺其自然吧,我不会干涉他们正常交往,但我不希望他们过早有亲密关系。”
“这我知道。”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说“我一直将女儿当作一个端庄的淑女培养。”
乔治安娜想起爱丽丝跳舞时那轻快的样子,觉得她和“端庄”还有一段距离。
但她也不是个坏女孩儿,只是有些任性,以前被礼仪束缚着,现在释放出自己本来的样子。
“我真希望能跟她一样。”乔治安娜说。
永远15岁,还有父母为自己遮风挡雨,无忧无虑。
“夫人,那张卷轴是什么?”拉罗什福科夫人在服侍她佩戴珠宝时问。
乔治安娜看着化妆台上系着丝带的卷轴。
“我的圣诞礼物。”她没精打采地说。
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好像很想打开,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帮我看吧。”乔治安娜将它递给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
她根本没接。
“我想留着这份惊喜到圣诞节。”乔治安娜笑着说“但我又害怕上面有重要的信息。”
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将它接过了。
接着她轻轻拉扯丝带,将卷轴缓缓打开。
乔治安娜则看着她的表情。
她略显惊讶,却还是比较镇定,似乎并不是很让人震惊的事。
在看完后,她将卷轴卷了起来,用丝带重新系好,捧着它放到了梳妆台前。
“走吧。”乔治安娜说,转身离开了休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