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这些人的年租金就不会超过10磅,也就不具备选举权了,另外还有大量住旅店、按日结算公寓的人,他们甚至不会留下自己的真实名字,即便他们支付了10磅以上租金也统计不到。
想要离开贫民窟最快捷的方法就是喝酒,这不只是因为酗酒的原因,过度拥挤和不舒适的生活环境导致许多人去酒馆社交、放松或找刺激。
男人会不顾一切地想要离开,如艾琳、奎妮那样的女人却为了爱情来到了贫民窟里,如果让斯内普在蜘蛛尾巷的邻居们知道,那个穿着妈妈衬衫的怪异男孩居然在琢磨怎么去白金汉宫为女王服务,估计以为他已经疯了。
波莫纳觉得这一切很不真实,一边和他喝酒聊天一边傻笑,她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醉了。
但有一点她可以确信,按照1857年颁布的法律,警察可以搜查“腐化青少年道德而创作的作品”,并且交给地方治安官予以销毁。
更何况她没有销毁那些杂志,如果学生们的家长要看,她也可以把这些东西给他们看,想通过她搜查学生宿舍建立监管机构以控制学校的话,至少她还有依据可以抗辩。
哦,巫师不用遵守麻瓜的法律?
“说起这个,让我们聊聊帕西瓦尔邓布利多。”斯内普忽然说“你觉得法庭这么判决的原因是什么?”
“什么判决?判他有罪?”波莫纳迷迷糊糊地问。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我猜这么做是阻止别的巫师效仿,如果麻瓜触犯了自己的利益,就自己动手报仇。”波莫纳说,又喝了一口酒,发现杯子已经干了。
“还有没有别的?”斯内普说,又给她倒上了一杯。
“这么做阻止了巫师,麻瓜又由谁来阻止?下次他们遇到了玩魔法的小女孩还是会伤害她们的。”波莫纳随口说。
这时她发觉他笑了,她的酒立刻醒了三分。
“你说得不错,如果其他人不知道那几个麻瓜小孩为什么……”
“人性是会变的,西弗勒斯,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波莫纳打断了他“社会在变,道德观念也在变,过去的事不是现在的道德标准能评价衡量得了的。”
“为什么遭到惩罚,他们还会犯一样的错误。”他接着之前的话说道“人类从历史中学到的唯一教训就是没有从历史中学到任何教训。”
“你觉得你学到教训了?”波莫纳问。
“是的。”他故意发出“嘶嘶”的声音。
“比如什么?”波莫纳问。
他没有回答,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难怪“黑魔王”和“白巫师”都拿这个家伙没办法。
“你叹什么气?”他冷冷得说。
“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像谁!”波莫纳恶狠狠地说,又喝了一口葡萄酒,明明艾琳和托比亚都不是那么顽固不化的人。
“反正不像那个家伙。”他一脸厌恶地说。
她看着那张和托比亚斯内普很像的脸,除了黑色的头发和眼睛,艾琳几乎在他身上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就像哈利,一看就是詹姆的儿子。
“你还恨他?”波莫纳柔声说。
他将视线转向别处。
“他已经死了。”斯内普冷漠地说。
“他没死……我是说他失踪了。”波莫纳在他的逼视下连忙说。
“对我来说他已经死了。”斯内普平稳地说“不论是恨还是别的,他都无法感觉到,我何必在他身上浪费感情。”
她可说不出“你这么想很好”这类的话。
“你一直在逃避我的问题,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牺牲一个人是对还是错。”他干巴巴地问。
“我没有逃避你的问题。”波莫纳说。
“你一直在提‘改变’。”他指责一样说。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奢侈品吗?是因为它具有排他性,而非包容,这是它的最大属性。”波莫纳平静地说“我是个赫夫帕夫,西弗勒斯。”
他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阿不思说,给他一个机会,或许他说的是这个意思,是她自己理解错了。
波莫纳心想着。
“我不想和普通人区分开,就像国际保密法要求的,扮成芸芸众生中的一个。”
“但那不是真正的你。”
“不,你不知道我是谁。”她微笑着说“斯莱特林的男孩。”
他生气了。
“我不是‘男孩’。”他一脸严肃地说。
“是啊,你不是了。”波莫纳笑着说,站了起来,打算换个杯子喝水。
五岁的小孩也会跟他一样,一脸严肃地说自己已经长大了。
她走了没两步,感觉身后有人跟着,等她转过头,发现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着她。
他看起来恐怖极了,吓得她几乎拔出魔杖。
“怕了?”他咬牙切齿地说。
“你想怎么样?”
“收回你刚才说的话。”
“哪句?你还是个‘男孩’?”
他默默地瞪着她。
“如果你真的是年长者,就要学会控制批评年轻人的欲望。”波莫纳回瞪着他“不要再纠结帕西瓦尔邓布利多的事情了,所有人都已经死了。”
他没有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临走前还把她的门给狠狠摔上了。
她松了口气,本来她还以为……
“真是蠢货。”她苦笑着摇头,收起了自作多情,看着镜子里那个矮胖的女人。
“谁会看上你呢?”她揶揄地说,接着转头收拾残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