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丢不丢的问题吗?灵尊设宴,她也敢来迟?”
两人正掰扯之时,阁楼大门再度打开。
“云熙路上有事耽搁,赴宴来迟,自罚三杯,还望尊上莫要介怀。”
说话的少女看模样应该不到桃李年华,神采飞扬,云鬓花颜,一袭朱砂红罗裙,牡丹花纹缠臂金耀眼夺目,右手拿了一把通体月白,做工精细的弓。
众人目光皆在这名少女和许辞身上游移。
昆仑的小师叔气质清冷,超然脱俗,通透自然,恍惚不似凡尘中人,而自称云熙的少女眉宇间都是红尘烟火气,一举一动掺杂着上位者的尊贵高傲和江湖儿女的豪爽。
沈云熙端正朝容珩行了个礼,同时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遍容珩身后的许辞。
呵,倒像是尊玉做的菩萨,不沾半点儿人气。
容珩抬眼,淡淡道:“郡主远道而来,昆仑幸甚至哉,请落座。”
有弟子上前来引沈云熙入座,她摆摆手,自顾自斟了三杯酒。
“是呀,山水迢迢,为了来昆仑我还错过了陛下亲临的春日宴呢。云熙记得与尊上初见时便是在许夫人办的春日宴上,好生热闹。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尊上万事胜意,二愿天下邪祟尽除,国泰民安,三愿……岁岁常相见。”
容珩神情疏离,搭在青玉酒杯上的手指看似随意地敲了敲,只有一旁的许辞看出来他这是不高兴了。
一时间席上无人敢言语。
寻芳和谢长情的手不约而同按上了各自的法器,只待容珩一出手就拦在沈云熙身前。
几年未见,这位小郡主怎么越发疯魔了?
沈云熙对凝固的气氛不以为意,正要喝第三杯酒时,终于有人开口打破僵局。
“师尊,阿辞要多一位小师妹了吗?”
许辞眉眼弯弯,道:“阿辞天资愚钝,即使师尊日日耳提面命,也没什么长进。若是郡主拜入师尊门下,师尊后继有人,可喜可贺呀。”
沈云熙挑眉,她要真成了容珩的徒弟岂不是自断情路,这位小师叔伶牙俐齿得很啊。
容珩看了许辞一眼,道:“休要妄自菲薄,我的徒弟自然是最好的。”
沈云熙抬着下巴,心里酸涩,面上却分毫不露,她缓缓眨了眼睛,一字一顿道:“云熙不胜酒力,一时失言,见谅。”
谢长情忙挽尊道:“哈哈哈,是昆仑招待不周,郡主年岁尚小,怎么能给您上春竹叶这样的烈酒呢。来人,快换解酒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