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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的。”凌安点了点头,十分诚恳的模样。

可老夫人看她的目光,显然带着几分打量:“你明白就好,那我们今日便说定了,只要你安分守己,日后自然也能过得舒心一些。话既说开,你也不必再违心侍奉我这老婆子,等下便回去吧。”

说是这么说,但凌安总觉得,这是老太太在看她不舒心,敲打了一番之后便要赶人。

她惺惺作态道:“孙女还想多陪您一会儿。”

“不必了。”果不其然老太太语气冷硬起来,“你回你的地方,我也能落个清净。”

反正,老太太是不让她去赴宴的,也不让她与荣嘉多接触,想来是为她制造一个良好风评,将来才好寻婆家。

凌安始终觉得可笑,这些人总是认为,把她从乡野里带出来,给她锦衣玉食的生活,她就得感恩戴德,事事都理所应当得听从他们的,不能有一丁点儿自己的想法,那样便是忤逆。

不过更可笑的是,她从前那般率直性子,来到这里学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与人虚与委蛇。

老夫人连留她吃饭的打算都没有。

伺候完老夫人用膳,约摸过了一个多时辰,她为了多恶心老太太一会儿,还主动上手去捏肩捶背,老太太几次开口想拒绝,但是架不住她一片“孝心”,遂只能默默忍了下去。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云酥在荣景堂外等着,见她出来,高高兴兴地迎了上去。

“姑娘今晚不在荣景堂过夜吗?”

她颇无奈地笑了笑,也没说话,只是腹中有些饥饿了,她知道云酥在外等她,肯定也没进食。

她打心眼里没将云酥当作自己的丫鬟,毕竟她是世子暗卫出身,武功高强的人,肯定饿得十分快。

这般想着,主仆二人的肚子也的确配合地叫了几声。

凌安忽然感慨了一句:“想吃我娘做的油泼面了。”

可惜金陵这边,主食多稻米,很少有厨子能做出地道的油泼面。

云酥眼睛一亮:“这个我会做啊!我老家在凉州那边,顿顿面食,这是我的拿手好菜,姑娘原来也是北地人吗?”

“嗯。”凌安点点头,“不过不用劳烦你来做,夜已深了,就随便吃些……”

云酥笑道:“这也不费事,我们就用自己院里的小厨房,小半个时辰就行。”

这么说着,回去她果然忙活起来,连素来能干的霜风霜雪,也只能给她去打下手。

云酥手劲儿大,和的面十分劲道。

又挨了许久的饿,面终于出锅,一勺热油照着面上一捧碎蒜粒泼开,噼里啪啦的声音过后,香味也跟着弥散了开。

云酥给凌安盛了满满一大碗,剩下大半锅是她自己的,霜风霜雪眼巴巴看着这面,也委婉表示想尝一口。

云酥很大方,立刻分了出去。不过霜雪不大爱吃蒜,尝了一口,皱着眉道:“这满是蒜味,半夜嘴会不会臭啊?”

“管它这么多,不加蒜这面根本就没味儿,姑娘你说对不对?”

凌安没听到她说什么,兀自埋头吃得香喷喷的,算是用行动证明云酥说的话。

自然,吃得多了撑了,也不是什么好事情。

凌安后面用青盐反复刷了牙漱了口,但嘴里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太好的味道。

好在她是一个人一间房的住,也影响不到其他人,遂也没再坚持,甚至可以说悠哉自在,一碗面将她不能赴宴的郁闷一扫而空。

……如果荣嘉不大半夜突然造访的话。

云酥整天自诩高手,但是真在这个时候,睡得还挺死,根本没发现有人潜入了进来。

荣嘉甚至问道:“你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丫鬟?长得有点丑。”

凌安不敢说话,也没有反驳,只在心里腹诽他嘴臭,挺不尊重人的。

然而现在,嘴臭的恐怕是她……

荣嘉就坐她床边,离得挺近,凌安很害怕自己一张口吓到人家。

她显得很苦恼,一双大眼睛盯了他一会儿,又坐起来用手推开他。

少年一脸莫名其妙。

不过他来是打算告诉她一些事情,不离得近些怎么说清楚,于是制住她推拒的手:“你先别赶我,我只是过来看看你。我过几日可能要出一趟远门,可不是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的,所以有些话得先和你言明,你好好听着就行了。”

这话说得多少有点霸道了,难道她就有必须要听的义务?

凌安心里打鼓似的,能暗暗察觉到他说的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但她现在能怎么办,总不能大喊大叫地表示拒绝,两支手腕被荣嘉一只手紧紧扣在一起,也挣脱不开。

更可怕的是,荣嘉好似还准备酝酿一下,眼眸沉沉地看着她,半天没吭声。

“……你不问我想说什么吗?”他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凌安有些崩溃地摇摇头。她不想听,能不能别说。

少年顿了顿:“你送的木马,我很喜欢,你应该花了不少时间吧?”

可不是么?要是她摸到她掌心,就会发现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之间有着薄茧,那是因为一直拿着刻刀,硬生生磨出来的,而且她还雕坏了很多木头,木屑也都时不时扎到手。

“嗯。”她闷声答,想着居然能从这么个挑剔的少年嘴里得一声好,可真是不容易。

“还有,虽然我和我父亲关系不怎么样,但他这次真不是我气病的,你别安度清在那嚼舌根。”少年情绪有些激动,觉得自己多少要澄清一下。

凌安继续点点头。

“还有……”他最终开口道,“我这次出远门,父兄说没三五个月恐怕回不来。来年正月二十三是你生辰对不对,还是及笄礼,对姑娘家来说是很重要的日子,我怕我赶不回来。”

“及笄礼后,以你的才貌身世,估计提亲的人会踏破门槛,可与其嫁给金陵那些个酒囊饭袋,你不如再好好考虑一下我……”

他顿了顿,忽又自嘲道,“我也知道我性子浑,看上去也不大像能托付终身的样子,但现在我真得有在改了……我满脑子想着升迁,想着什么时候单靠自己的本事娶到你,实际做起来还真有点难,也没什么好的机遇,所以一听说能去剿匪,我立马就答应了,可是这样就会很久见不到你。”

凌安静静听着,这番感言太真挚也太沉重,她一时间心乱如麻。窗口倒是悠悠吹着点凉风,可脸上的热度半天下不去。

“所以,不要随随便便对其他男人动心,乖乖在家等着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