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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在那里呆了很长时间,脚边的烟灰落了一片。

阮舒急冲冲的钻进卫生间,洗完漱后,换上衣服,就往楼下跑。

梁季刚想叫她起床吃饭,就迎面撞上慌慌张张乱跑的阮舒。

他一把揪住阮舒的后衣领说:“大清早的你要去哪儿?先过来吃饭!”

阮舒使劲扒开他的手,“外面有人找我,一会儿再吃。”

话音落下,她如离铉的箭跑出去。

后面不明情况的梁季,仍然保持着那个姿势,随后摸住下巴,自言自语道:“这两个人可真有意思。”

·

阮舒跑出门的时候,呼吸都乱了,大口大口的喘息。

陆星难走过去,朝她后背上,轻轻拍,“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阮舒断断续续的问:“你几点到的?”

他假装想了半天,身上烟味浓烈,“四点吧,而且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有接,阮舒小姐,你这么记仇吗?”

阮舒嗖一下抱住他,男人的温度冰凉,尤其是衣服上的一层寒霜。

她说:“对不起,我昨晚喝多了。没有听到你的电话。”

陆星难安静的回抱住她,阮舒柔软娇小的身躯,仿佛许久没有抱过了。

他低声说:“昨晚你要我接你回去。”

那么晚的时间,那么荒唐的雪夜,他还是没有一声抱怨的赶了过来,甚至在京苑门口等了整整三个小时。

阮舒被他这么一提醒,脑子里愣是有了些印象。

她不好意思的埋进陆星难的胸膛,声音细小:“下次不会麻烦你了。”

陆星难一下又一下抚摸着她的头发,听到她的话,没有做出回答。

阮舒从他胸膛抬起头,“那你进去等我一会儿,顺便吃个早饭再回去吧。”

“听你的。”陆星难在她耳边低语,

客厅中的梁季一看两个人,手挽手就进来了,立马起哄,“哟,这是谁啊。”

几个小孩儿一脸新奇的看过来。

其中有个大点的孩子说:“梁季哥哥,我看这个新来的大哥哥,有一点眼熟。”

梁季说:“他是陆星难。”

“哇,我听我妈妈提起过。”一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说道。

随着阮舒他们进门,后脚彻夜不归的阮易枫,终于出现在视线内。

只不过他身旁跟着一同过来的,居然是程橙。

这一下,梁季倍感自己是个灯泡。

阮舒惊奇的看着程橙,“程橙姐?你们……”

而且他们也是手牵手进来的。

程橙的脸上难得出现羞红的颜色,“我们昨天在一起了。”

阮易枫神采奕奕,比以往那个沉闷的自己,有了很大的变化。

梁季在旁边酸酸的开口:“恭喜啊。”

阮易枫回道:“同喜同喜。”

梁季:“……”谁跟你同喜。

阮舒说:“你先在客厅坐会儿,我上楼换身衣服。”

她直接穿着睡衣下来的。

阮易枫接茬说:“是啊,都坐下聊会儿。”

陆星难顺从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家中二老早就醒了,在后院里整理檐下的花盆。

程橙也跟着阮舒上楼,她们都挺久未见,也有些话要说。

阮舒换好衣服后,程橙从阳台上进来,她端着一杯热水,脸上笑容不断。

阮舒说:“程橙姐,你这谈了恋爱,气色都红润了。”

程橙说:“我还好。只是我听小枫说你跟陆星难闹别扭了?”

阮舒目光沉下去,即便她现在已经看起来没什么事了,但是内心里还是有疑惑没有问出口的。

阮舒说:“我不理解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程橙坐在一旁,眼神微暖。

“阮舒,你知道企业界和娱乐圈都是怎样谈论他的吗?”

阮舒认真的想了片刻,“我只知道娱乐圈对他的评论有好有坏。企业界的话,我不清楚。”

程橙说:“我爸跟以前的陆氏有过合作,当时的合同就是陆星难亲自处理的。我爸对他的评价可谓是很高。说他是要比陆贤还要有能耐的一个人。”

“所以?”阮舒仍旧不理解,这跟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所以,”程橙挪动椅子,微微靠近她说:“你要做的,是要慢慢去理解他,在你理解这个人的过程中,你自然而然的就会发现,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阮舒依旧有点云里雾里,“程橙姐,那你认为陆星难是个怎样的人?”

程橙说:“我觉得各方面都挺好。”

阮舒说:“跟我哥相比呢?”

此话一出,程橙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了。

她斟酌了一下,“阮舒,阮易枫在做哥哥这方面或许是十分合适的,但是在感情里面,我对他没有抱有过多的期待。”

当时的阮舒不明白,程橙既然对阮易枫有这样的认知,为什么还要选择和他在一起。

阮舒笑了笑:“好吧。”

程橙复述道:“总之陆星难各个方面还是非常好的。”

她低头一笑,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不亏。”

闻言阮舒顷刻抬头,却让窗外的骄阳晃了眼。

眼前的程橙背着光,现在的她无比羡慕程橙能够经过多年的努力,终于得偿所愿。

她偏过头看向窗户外,骄阳一瞬即逝。

·

几个人吃过午饭后,便各自打道回府。

阮舒和陆星难回到洞赢大街后,她先是在书房待了一个小时,后来又独自在卧室待了很久。

她始终想不明白程橙说的那些话。

后来,如果不是陆星难上来叫她出去转转,阮舒都没注意,天色已经黑了。

陆星难从衣柜里拿出一件藕粉色平绒大衣,然后体贴地给她穿上,顺便极其耐心的给她系上扣子。

最后戴上白色耳套,才算结束。

阮舒被他裹得像个肉球,她走到门外,“陆星难,我们要去哪儿啊?”

陆星难说:“带你见个朋友。”

阮舒的眼底闪过一丝窃喜。

他们相处这么久,她还真没见过他的朋友。除了陈嘉沂以外,也没听见他主动提起过哪个朋友。

上车后,陆星难细心的叮嘱她:“阮舒,系上安全带。”

“嗯。”

阮舒听话的系好安全带。

随后启动车子,沉重的车胎压过雪地,留下一道道深深的车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