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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稍纵即逝,陆星难转身离去。

阮舒盯着窗面上呼出来的哈气,愈发感觉这个深冬比往年格外的冷。

甚至比幼年的那个隆冬,还要冷。

·

两日后就是除夕夜,衡京之中烟花四起,五光十色的烟花炸满整个天幕,急速下坠的星火蔫着头,扎进厚实的雪地里,“砰”一声后,杳无声息。

今年的除夕,京苑中人不少,就连梁季也放下研究所的工作,匆匆赶来。

还有成曼丽娘家的孩子们,个个正值调皮捣蛋的年纪,一群小孩儿举着两根烟花棒,在后院玩的不亦乐乎。

嬉笑打闹的声音不断传来,阿姨在厨房包着饺子,有阮舒喜欢的西葫虾仁,也有家中大部分都喜爱的芹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阮舒和梁季一同到地下酒窖,抱了几瓶酒上来,酒窖里冷冷清清,一丁点的温度都没有。

窗后的烟花连绵不绝,炸开一圈又一圈的璀璨光色。

庭院里的灯圈下映着漫无目的飘荡的雪花,在暖光下显得模糊又朦胧。

梁季醒完酒后,待在客厅玩游戏。

他平常闲暇无事的时候,总是拉着阮易枫打两把游戏,忙中取乐,消遣消遣。

但是今晚只有梁季一个人在玩,因为阮易枫早早就出门了,阮舒问他去哪里,阮易枫神秘兮兮的不肯说,直到现在马上要开饭了,也不见人影。

阮舒从厨房端出来两盘热炒菜,香喷喷的味道飘满整个客厅。

见状,梁季也连忙放下手机,过去帮忙端菜。

水饺最后下锅煮,滚滚的饺子汤泛着浓白的颜色。

阮舒从楼上拿了件外套下来,戴上白色的耳套,往后院的方向走去。

今晚谁也没有提起陆星难的名字。

阮诚南没问,梁季,阮易枫也没问。

阮舒在藤蔓秋千上荡来荡去,看着远处撒丫子疯跑的孩子们,莫名其妙的感到特别的温暖。

头顶上的枯树枝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它承受不住沉甸甸的雪花。

后院的风卷地而起,刮得雪花胡乱纷飞。

可是孩子们的声音更加高亢兴奋,他们举着颜色不一的烟花棒,围绕成圈,你追我赶的打闹嬉笑。

她默默观望许久,口袋中的手机腾地亮了。

陆星难的语音:“我在京苑门口。”

阮舒听完,飞一般的跑向门口。

客厅的几个人看了,都有些面面相觑。

梁季说:“可能是某位朋友。”

他言外之意,就是陆星难。

阮诚南说:“嗯。”

京苑门口,雪花蹁跹。

陆星难一件灰色的长外套,里面是加厚的灰色短平绒,黑色的高领毛衣衬托出男人修长纤细的脖颈,他没戴口罩,脸颊冻得通红。

这个场景让狂奔而来的阮舒,惊奇的发现,他与印象中的样貌有稍微的变化。

那双嶙峋且纤细的双手,竟然生了冻疮,红肿不堪,有的已经结痂了。

他提着两个礼盒,抬起胳膊递给她。

阮舒无视过伸过来的礼盒,上手捉住他的手腕,将手背翻过来,里里外外查看好几遍,才说:“你手怎么弄的?”

陆星难若无其事的收回手,目光从她脸上移开,缓慢地说:“前几次在户外拍摄,我忘记做手部防护,结果冻伤了。”

阮舒的眼底是难以藏匿的心疼,她接过陆星难手上的东西,沉呼呼的。

陆星难后撤半步,指了指门口:“新春快乐,我就不进去了。”

阮舒说:“梁季也在,一起进去吃个饭,然后再回去吧。”

她扬起头颅,眼睛湿漉漉,犹如被水泡过,晶莹剔透。

她的神情满是期待。

陆星难抿唇道:“晚上我有别的事。”

随后他抬起眼睛,不难看穿阮舒突然转换的失落,淡淡补充道:“工作的事,实在脱不开身。”

“嗯。”

阮舒表情很闷,“新春快乐。”

陆星难摸摸她的头,久违的露出一抹笑:“我先走了。”

“嗯。”

阮舒目送车辆离开,她提着礼盒,久久杵在原地未动。

任凭雪花迷蒙双眼。

她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陆星难刚才的话,究竟是借口还是实话。

而车上的陆星难盯着后视镜里的人影儿,凝视许久。

他拐进马路后,调转车头,随即往洞赢大街的方向驶去。

·

年夜饭上,大人居多,孩子成群。

阮舒喜静,她简单填了几口肚子,就独自去后院待着了。

梁季匆匆吃完,跟了出来。

梁季一手抓住秋千,用力的往前荡,并说:“他怎么没进来?”

八卦如梁季,在阮舒跑出去后,他就跑到阳台上,偷看半天。

阮舒说:“他有事忙。”

“除夕夜也不休息,真是忙。”梁季精准吐槽。

可这话听到心里,更加难受。

阮舒什么也不想思考,她头靠在一边。

之后措不及防的,烟花炸裂的声音划破上空,瞬间照亮这个乌黑的夜晚。

后半夜,孩子们守岁守到凌晨,一个个躺在沙发上,歪七扭八的睡着了。

餐桌一片狼藉,阿姨没来及收拾。

阮舒起了瓶红酒,倒进杯中,置于指尖轻微的摇晃。

她一口饮下后,醉意有些朦胧。

之前在大家一起吃饭的时候,她就喝了一点。

阮舒爬上楼梯,回到房间,脸也不洗,直接给陆星难拨过去一通电话。

这回对方接的很快,“喂。”

阮舒把自己蒙在被子里,抽抽涕涕的说:“你还在忙吗?”

对方听到她的声音微愣,随后说:“已经忙完了。”

阮舒委屈至极的说:“陆星难,我想你来接我回去。”

“现在吗?”陆星难道。

阮舒醉的不甚清醒,分不清现在究竟有多晚,“嗯。”

“好,那你等我好不好?”陆星难像哄小孩一样,声音温柔。

阮舒乖乖的回答:“嗯。”

说完这个字,手机从手里脱落,直接秒睡。

等她脑袋晕晕的醒来时,听见楼下热热闹闹的声音。

她昨晚好像给陆星难打电话了。

阮舒打开最近联系人,果然有一通,但是具体内容她记不清了。

她走到窗边,看了看外面,结果惊讶的发现,门口立着一抹黑色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