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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贤的事情未能来得及追责,蒋司野便随着一个雨夜离开了。

他的病情日益加重,药物治疗已经没有作用,最后选择放弃治疗。

离开的那晚,他几乎什么都分不清,白天黑夜像是混在一起,昼夜交替的瞬间,短暂的清醒占据了领地。

他瘦到脱相,再见很难辨认出那是他,就连墓碑上的照片都是没有笑的。

他似乎很少笑,在阮舒的印象中。

雨夜暴雨如注,盖住他因为疼痛而发出的呜咽声,骨头像是被碾碎般的疼,他难以承受。

心里的障碍成为他跨不过去的一道坎。

阮舒从僮县回来以后,只见了蒋司野一面,便不忍再见了。

直到他离去。

天气入秋,凉爽四溢。

逢筝她暂时转交给别人代管。

而阮舒则是隔三差五的往心理科跑。

但几经治疗,效果微弱。

她是选择性失语。

梁季看着日复一日消瘦的阮舒,曾经主动找过陆星难,可是他不见踪影,连宋溪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娱乐新闻近期也没有他的消息,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电话号码空了,应该是换了新号。

程橙怀了孕,偶尔挺着肚子过来公寓这边找她,聊聊天,谈谈心。

阮舒仅对程橙,才愿意开口说几句,虽然零零散散没有几句,但是能够说话,便是好事。

阮舒隔着一层薄薄的衣裙触摸程橙的肚子,身孕有四个月了,肚子隆起的很明显,圆溜溜的。

而程橙整个人貌似也变得柔和许多,她胖了半圈,看来阮易枫把她养的不错。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打破这份安逸的是蒋家和盛家宣告破产的消息。

那天阮舒正在医院做心理诊疗,她下楼拿药,不小心碰到一个人,男人穿着白大褂,胸口的院徽惹眼,他没戴着口罩,五官不算隽秀,但很耐看。

他看着很眼熟,但是阮舒没多逗留,取了药以后,便匆忙离开。

破天荒的。

隔壁那数日未亮的灯,突然亮了起来。

阮舒的心怦怦跳。

她站在栅栏门外,看着窗格后面的人影。

高挑、纤瘦。

秋风寒凉。

她提着药袋,转了步子,往公寓的方向走过去。

陆星难出现的第一天,她难以入睡。

消失这么久,她也会担心他的去向,安危。

她披着外套站在卧室的阳台外面,这里斜着看过去,能看见隔壁的阳台。

她的地方比较靠后。

视线模糊的看到一抹身影伫立于此。

他没瘦多少。

头发像是刚修剪过,比以前短了不少。

夜风顽劣的掀起他的头发,露出一张皙白的面孔。

他背抵着栏杆,手机放在耳边,看着像是在打电话。

阮舒拧起眉,内心的波澜远高于汹涌的浪潮。

等她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喊他的时候,陆星难走了进去。

隔壁的灯光熄灭,伴随而来的是长达四个月的消失。

陆星难暂别娱乐圈,宣布隐退。

隔壁的别墅像是空了,连祝嘉嘉的影儿也极少见过了。

听说这栋别墅转卖给了别人。

在新主人搬进去的当天,阮舒买了一些甜品,当作小礼物。

并借此询问了前主人的信息。

新住进来的是一对年轻情侣,女孩告诉她,别墅的前主人似乎移居到国外了,具体是哪儿,女孩也不清楚。

打探完消息以后,日复一日的生活,似乎很难度过。

得到陆星难移居国外的消息,阮舒的病情更加严重了。

程橙的孩子是在十月份生产,六斤四两的胖小子,母子平安。

而此时的阮舒住在医院。

她偶尔会去探望程橙跟她的儿子,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病房发呆。

阮舒最近痴迷蜡笔画,拿着刮刀画画,一画就是消磨一整天的时间。

在医院,她结识了以前急诊部门的廖医生。

他有时会到这边看一看她的情况。

阮舒不再善谈,沉默习惯了她。

某日下午,廖长嘉站在病房门口,一身白大褂十分挑眼,他没戴口罩,眼镜微微往上推,生得一双含情眼。

“今天又画什么?”廖长嘉是阮舒认识的人以来,最温和的一个人。

阮舒掀起沉甸甸的眼皮,身量是肉眼可见的消瘦。

“随便画画。”她说道,嗓音显得有气无力,“前几天途经花店,见里面的黄玫瑰开得正艳。”

“这么冷的天,哪个花店还有黄玫瑰卖?”廖长嘉觉得稀奇。

透过阳光下看阮舒的侧脸,胶原蛋白流失了很多,人也没什么精神。

现在全靠药物吊着。

“忘记了……”阮舒停下手中的动作,抬眼望向荒芜的窗外,冬日降临,树木花草尽数枯萎。

廖长嘉说:“我明天休息,带你出去转转,去不去?”

阮舒机械的回头,眸光聚焦不到一个点,“去哪儿?”

廖长嘉勾唇:“我有个朋友明天邀请我参加一个晚宴。”

她的眸光空洞无色,“晚宴啊。”她轻声念着,“还是不去了。”

廖长嘉:“怎么了?”

阮舒说:“我现在的样子并不是很健康。”

一脸的病态,再怎么伪装也于事无补。

廖长嘉认真地说:“没有,你很健康。”

话落,阮舒的眼睛闪烁了一下。

次日晚宴开始之前,阮舒往脸上扑了一层腮红,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病态。

黑色的晚礼服长裙穿在身上,腰带束出不堪一握的腰肢,后背是肩带交叉的样子,中间没有遮挡,露出大片白嫩的脊背,女人的蝴蝶骨凸起,手腕细得连手链都戴不住。

廖长嘉等在门口,他是个很洒脱随性的人,参加晚宴不穿西装,只穿着驼色大衣。

晚宴中的宾客非常多,听闻此人曾高价收购了蒋氏和盛家,并把奄奄一息的项目挽救了回来。

阮舒静静地站在角落里喝着果汁,廖长嘉与人在旁边交谈,他的口语很好,整个人都是很成熟的。

蓦然人群中似乎闪过一抹熟悉的身影,他仅有一个后背,便让阮舒的心狠狠地揪了起来。

男人游走在各色的宾客之中。

阮舒放下果汁,伸手拨开人群,缓慢地向他走过去。

一步、两步、三步……

她停在不到半米的身后,藏在裙边的手指,止不住的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