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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远后,阮舒才后悔莫及的跺了跺脚,脸上全是懊恼,她不清楚自己为什么非要逞那一时的口舌之快,在陆星难的雷点徘徊。

今樰轩小区门口,陆星难的车就停在路边,他一个月前刚提了新车,黑色的布加迪,停靠在街头,无疑是车群中最亮眼的一辆。

他仰在舒适的椅背上吸烟,车窗放下窄窄的几厘米,冷风嗖嗖的往里灌。

不久,小区门口走出来阮舒,她打着电话,挂掉以后,奔向斜侧方的一辆白色越野。

阮舒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才问:“廖长嘉,你要带我去哪儿?”

“海边烧烤。”廖长嘉扭头看她,眼中弥漫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而那辆布加迪紧跟其后,保持着一辆车身的距离。

衡京的后海只有一个,抬眼望去,此地拥有着她最熟悉的了望台,愁看潮涨潮退,沙滩边的游客比以往多出好几倍。

他们就在一处空闲的地方支起小帐篷,然后摆上野餐布,从后备箱搬出小型烧烤架,并拿出所有的食材跟酱料。

廖长嘉是神经外科的专家,年纪轻轻就读取了硕士学位,专攻神经外科的研究,同时临床工作也执行得非常完美,成为了历届录取的实习医生中,最先坐上主任医师位置的年轻人。

陆星难在车上翻阅廖长嘉的资料,他的履历无疑是非常的精彩和成功的,如若……

如若阮舒她喜欢的话……

如若。

他不再往后想,下车站在高高的路边,俯瞰着地势偏低的沙滩,灯光亮起的那顶帐篷,便是他们的所在之处。

陆星难亲眼看着他们的关系逐渐升温,烧烤的过程中难免会有一些触碰,狭窄的空间内,抬眼即全部。

须臾陆星难上车离开,背影寂寥落寞。

海风滚滚,却吹不散内心的热烈。

阮舒吃得很撑。

廖长嘉总怕她吃不饱,便硬塞给她好几串。

阮舒爱吃鸭肠,尤其喜欢多放辣。

海风不比冬风温暖。

廖长嘉侧头看她,双手撑在身后,面庞微微下垂的弧度,分割了月色。

阮舒望着海浪,偶然想起蒋司野,曾几何时,他们也会像这样,在海边野餐烧烤。

“蒋司野的最后一面是你见的吧。”她说道,并不是疑问。

廖长嘉:“嗯,他离开的时候仍旧摆脱不了极大的痛苦。”

他陈述的格外沉重。

现在回想起蒋司野逝去的那天,廖长嘉依旧历历在目。

“蒋司野在意识清醒的时候,便猜到自己的寿数不长,于是委托我们只要能够减轻他的痛苦就好,可是他病的实在太严重,所有药物的累积,都会给他造成许多无法弥补的伤害。”

廖长嘉的眼神流露出遗憾和可惜,不顾阮舒略感惊讶的目光,继续说道:“他住院之前,脑袋经常会头疼,那时候,他的病情就已经很严重,几乎到了难以挽回的地步。”

无意得知原因的阮舒,似乎没有了继续恨下去的想法。

那天在医院的草地上,他终究给自己留了一丝的体面。

“那天的雨很大。”廖长嘉说,遗憾的口吻,“他没能挺过去。”

海边的风愈来愈大,狂卷着沙滩上的一切。

阮舒重新回到今樰轩小区,她站在门口,廖长嘉只说了一句话:“阮舒,你别看轻自己,即使他不会回心转意,身后还有我。”

廖长嘉活了这么多年,惊觉说出心里话,也不是非常的困难。

他有毋庸置疑的喜欢,并以礼相待。

夜色难明,冬夜更甚。

阮舒止步于单元楼门口。

她一进去就愣住了。

高高的台阶上,男人坐在那里,满眼都是寂寥。

阮舒不清楚他坐了多久,又在等谁,是她吗?

声控灯亮起的那一刻,四目相对。

他的瞳色是重彩的泼墨黑色。

阮舒被吓到,第一反应便是往外跑。

可是没跑出门口,便突觉双肩一沉,男人覆过来的手掌厚重有力,轻而易举地就将她抵在墙壁上。

此时恰巧灯灭,暗色下,耳朵对声音变得极其灵敏。

“阮舒小姐,你不陪新欢,来这里做什么?”陆星难的声音暴怒,却怕太过激会吓到她,所以脱口而出的只是压低音量的低吼。

透过淡淡的月色,她似乎还能看到那道疤痕,他不再遮掩,而是露了出来,他选择逃避这么久,应该要承担别人会变心的情况。

可是阮舒却是高兴的。

因为陆星难的举动告诉她,他是牵挂着自己的,不论之前,只论现在。

“他不是新欢,我对他没有别的想法。”阮舒终于不再藏着掖着自己的心思,大胆地表露出内心深处的真情实感,“陆星难,在你离开了将近六个月中,”她哽住,笑了笑接着说:“在这期间,我也曾尝试着去喜欢别人,去接纳别人,可是”

她抬起泛红的眼睛,神情惹人怜惜,“可是”她突然没了勇气,陆星难的眸光充满审视,好像在侦查她的每一句话是否真心。

而男人只是单纯的打量她,这些日子里都有了哪些变化。

“可是什么?”他一开口,才恍然发现,自己的嗓音也在抑制不住的发抖,他吞咽着口水,紧张到不能自已。

“我当然是在意你。”蓦然阮舒甩出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回答。

迟了几个月的回答,阮舒不知道他会不会在意问题的答案。

他收紧瞳孔,静如止水的心尖上轻巧的就被翻起一阵狂澜。

就当阮舒以为他会惊喜和讶然的时候,陆星难突然说道:“蒋家和盛家的事是我做的。”

这几个月中,他所有的筹谋都如期进行,只是在原有的计划中,增增减减。

蓦然眼前的女人意料之中的怔住。

她的眉轻皱,嘴唇蠕动着,却无言以说。

忽地,陆星难松开她,并往外推了她一把,淡淡地说:“我回去了。”

话音落下,扔下不明所以的阮舒,独自上楼。

陈旧的单元楼中,只听见他噔噔噔上楼的脚步声,声音过后,便是无尽的沉寂。

阮舒的眼睛热了。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嗓子哽得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