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如实回道:“王上,臣收到密信,北疆胡人肆虐,赵王即将北征,且邯郸之兵尽数北调,此乃千载难逢之机。固,臣以求王上、尽快发兵攻赵。”
魏蓥听到这番话,神色中未惊起丝毫波澜。无神的双目缓缓扫视过殿下的群臣,悠悠说道:“众卿以为伐赵如何?”
宗室上大夫魏辛瞥了张仪一眼,对着上首的魏蓥揖道:“我魏国刚逢河西大败,今日伐赵、恐有心无力,且我魏国与赵结盟在先,今又如何能背盟伐赵?”
张仪立刻出声驳斥道:“三晋结盟而今名不副实也,我魏国与秦作战时,赵国在何处?假意出兵、姗姗来迟,我看不过是赵国的敷衍罢了。赵背盟在先,今日伐赵,如何不能?”
宠臣田需亦出言附和道:“王上,相邦所言乃实理。我魏国观泽与齐一战,奉顿丘三地于赵国,赵得益于我魏,又有盟约在先,结果赵国却假意相助、诓骗我魏,今日我魏伐赵,合乎天理。”
田需这番话说完,让原本那些即将出口反对伐赵之人悻悻闭嘴。
魏蓥随即目光转向魏嗣,问道:“太子以为如何?”
太子嗣思虑片刻,回道:“儿臣以为,伐赵不妥。赵不助魏,却未损魏。夏季水灾以赵国遭灾最严重,不助魏或有苦衷。今我魏国以合纵为基而御诸国,伐赵一事成与不成、尚未可知,固儿臣以为国策不可轻改。”
魏嗣说罢目光不禁朝着张仪瞥去。
张仪眼角微挑,却并未再出口反驳。他迈步走到大殿左侧的巨幅堪舆图前,伸手轻指,说道:“太子热衷合纵,依臣看,今时万万不可行。虽然前些年,我魏国和各国结成兄弟之邦,热闹非常,但先贤曾有言,亲兄弟亦会因为利益不均而动手,各国如今利益复杂,岂能真心结成盟国乎?若是想凭借那虚伪的誓言来维系盟国关系,我看是不可能的。固臣认为,我魏国若想来去自如,当连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