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很是没好气,“要你说,这不正想着嘛。”
她原地转了两个圈,抬眼打量这茅厕。
茅厕建在后院的西北角,也是最偏僻的角落,一墙之隔就是街道。
虽然不是正街,但来往的人也不少。
杜若忽地灵光一闪。
有了,她出不去,但是可以把人引进来啊。
说干就干。
杜若迅速兑换了一支笔和一张纸,还有一个信封,借着淡淡的月光开始奋笔疾书,简短地写了几行字。
然后把信封好,装进一个小袋子里。
小袋子上面绑一块碎银子,大概一两多的样子。
接下来,就是等待时机了。
一,二,三……
“咚——咚,咚,咚”,四更到,打更声如约响起,“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平安无事啰!”
趁着这个机会,杜若用力将袋子抛出了围墙外,落地的咚咚声,正好和打更声重合在一起。
这样就算傅星寒听见了,也不会多想。
又等了会儿,傅星寒那边似乎并没有什么反应,她才松了口气。
现在只希望,捡到它的人能顺利地把信送到县衙,解了这次的危机。
定了定神,杜若走出茅房。
傅星寒果然还在树下等着,见她出来不悦地问道:“怎么待那么久?”
“不好意思,便秘了。”
“何为便秘?”
“便秘就是后不利,大便难,燥屎,简单地说就是蹲半天拉不出来,所以耗费了这么长时间,懂否?”
傅星寒:“……”
还真是一点不害臊,这种私密的话张口就来,也不觉得羞耻。
他盯着杜若进了房间,又守了小半宿才回去眯了会儿。
......
次日一早,老鸨子亲自送来了可口的饭菜。
杜若吃得很慢,颇有些心绪不宁。
也不知道那封信有没有送到县衙,那位县令大人会不会来。
眼瞅着阿玄已经将行李都收拾好了,外面还是一点响动没有,杜若咬了咬牙,忽地捂着了肚子,装出一副可怜样。
“嘶,好痛!”
阿玄急忙过来扶住她,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杜若摇头,“不是吃坏东西,是来那个了。”
那个……
阿玄恍然大悟,懂了。
于是急忙去禀告给宇文夺。
宇文夺和傅星寒都赶了来,宇文夺先是一顿问候,然后问她能不能撑住。
杜若说不能,痛得很。
“你不是大神医么?怎么连自己的身子都调理不好?”傅星寒讥笑道。
杜若抛了一个白眼给他,“傅大人就别秀智商了,医者不自医的道理都不懂?”
傅星寒:“……”
总感觉这娘们儿在针对自己。
宇文夺还是怜香惜玉的,思虑过后下了决定:“既如此,那便休息半日再动身吧。”
又吩咐阿玄去后厨熬点红糖水来给杜若喝。
杜若顺势躲进了房间,躺上了床,毕竟做戏做全套嘛。
她最多只能拖半天了,再不来就真的晚了。
阿玄给杜若送来了换洗的衣裳,还有几个月事带,嘘寒问暖的十分贴心。
转眼就到了晌午,阿玄将饭菜直接端到了杜若床前,边伺候她用饭边忧心忡忡道:“傅大人等不及了,殿下吩咐,吃完饭即刻动身。杜神医感觉怎么样,好些了么?”
杜若还能说什么呢,再拖下去估计宇文夺要起疑心了,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
“没关系,我能扛。”
吃完饭,杜若翻身下床,又跑去茅房蹲了许久。
直到傅星寒催促,阿玄进来查看,她才不情不愿地走了出来。
此时的她简直心如死灰。
哪个狗日的拿了钱不办事,被她知道一定宰了他……
就在这时候,前院突然一阵骚动,惊叫声,哭喊声一片。
老鸨子跌跌撞撞地冲进后院,“不好了公子,我们被官兵包围了!说有人举报快活楼暗中行巫蛊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