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音:“宋哥,你晚上留下来吃饭吗?”
衡音转移话题。
宋星河:“不了,我晚上还要去看老爷子,要过冬了。”
宋星河送完东西就走了,长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若有所思,是因为要入仕途吗?感觉宋星河心不够安定。
不过他前世当了十多年的太子,对于这些事情应该早就习以为常了。
“姐姐,我晚上能睡这里吗?”衡音思考了一下午,最终得出了这一个结论。她不回去了,她需要时间冷静,考虑清楚,顺便给泽越一点压力,以退为进。
秋长歌微笑:“以退为进还是冷战?”
衡音抱着她的胳膊,撒娇道:“战术嘛,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干着急吧。”
秋长歌挑眉,小情侣的把戏,随便他们吧,小别胜新婚,有时候吵架才能增进感情。她和傅怀瑾就是太顺了,她情感淡薄,也不爱吵架,大多时候一个人就能完成所有的事情,傅怀瑾偶尔还会埋怨她不会依赖他。
可能是没有安全感,所以傅怀瑾总喜欢在床事上用力,好证明她是喜欢他,离不开他的。
衡音将这桩事情想清楚了,也不内耗了,将打架的珍珠和小毛球狠狠训了一顿,然后又狠狠下单买了一堆漂亮的衣服,心情愉悦了。
晚上泽越结束工作室的事情,正准备去傅怀瑾家接人,就见衡音发了一条信息过来:“晚上我睡姐姐这边,泽教授,你不用过来接我啦。明天下午我和你一起去接机场阿姨和外公外婆。”
泽越看着信息,沉默良久,修长的指尖握住方向盘,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复,也不知道是回家还是去傅怀瑾家。
已经是夜里,傅怀瑾和秋长歌应该已经准备休息了,他去的话绝对就是打扰,况且明日外公他们回国探亲,傅怀瑾作为衡音的娘家姐夫,还负责接待。
已经足够麻烦人家了。
泽越垂眸,她生气了吗?才在一起住了两日,她就不想回家了!
忙碌了一整天,他有些疲倦地靠坐在座椅上,捏了捏生疼的眉心,突然觉得家的吸引力也没有那么大了。她不在的话,他好像也没有那么急着回家了。
泽越坐了一会儿,给傅怀瑾打了一个电话。
傅怀瑾毫不意外,早上这小祖宗来的时候,他就知道多半要坏事,所以下班回家得知衡音要住在这边,他已经平静地接受了。
多她一个问题不大,就是晚上要克制一点,不能肆意地和长歌贴贴,也不能大声,就还挺有影响的。
泽越:“傅医生,不好意思呀,这么晚还给你打电话,衡音在你们家打扰了,好端端的,她怎么住下来了?”
傅怀瑾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淡说道:“你们性生活是不是不和谐?”
热恋的小情侣,恨不能粘在对方身上,这才同居两天就不回家了,肯定出问题了。
泽越噎住了。
傅怀瑾见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小情侣无非是性格不和,性生活不和,泽越这包容到没边的好脾气,肯定不是前者,那就是后者了。
这种事情,衡音不好意思说,长歌对性事本就淡漠,更不会提,所以衡小音这是在无声地抗议呢。
泽越声音有些沙哑:“是我的问题吗?我觉得柏拉图的爱情更好一些。”
傅怀瑾:“……”
他怀疑泽越前世今生就没有性体验,但凡他尝过滋味,就说不出这样的话,他又不是禁欲的教徒也不是和尚道士,道士还能娶妻呢。
“有些禁欲主义者确实会像你这样,因为道德底线过高,显得和世俗格格不入。不过,泽越,如果你是禁欲主义者,那这件事情要告诉衡音,如果不是,你就想清楚,你喜欢的是梦里的人,还是现实中的人。”
傅怀瑾一针见血地指出来。他没有前世的记忆,所以他很确定他喜欢的是长歌,等的也是长歌,或许已经喜欢了十世,但是泽越的情况和他不同。
泽越没变,变的是衡音。
泽越哑然,知道傅怀瑾误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一直以来对衡音的情感就很复杂,一直以来当她是最亲最敬重的人,是亲人,是妹妹,也是相伴一生的人,只是他还没有从兄长的角色中转变过来,觉得对她有任何的欲望都是一种亵渎。
这种复杂的情感和心绪,无法与外人说。
泽越深呼吸,吐出一口气来,那层薄如蝉翼的纸,他还没有勇气捅破,也无法面对那个充满欲望和私心的自己。
泽越不说话,傅怀瑾也没有催。在没有遇见长歌的那些年,他济世救人、参悟佛理,一直平静地等着时间流逝,等着趟过岁月苦河,终有一日等抵达彼岸。
那是无欲无求的傅怀瑾。
如今彼岸未到,他在岁月苦河里遇到了一直等待的人,所以这一生也就不觉得苦,反而觉得是幸事。
泽越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去看清他和衡音的前路。
泽越低低说道:“虽然她变了很多,但是我知道她依旧是我亏欠的那个人,傅医生,心怀愧疚的人能放纵内心的私欲吗?这不是错上加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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