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姚小幺起身。
苏殁哦了一声,两人折身往回走。
路过下葬的那家坟地时,吵嚷声还在继续,但话题又换了,谈论的是坟头上长了颗什么树,问风水先生这颗树好不好,迁坟之前他父亲的坟头上就有棵树,现在迁过来才四五年又长了棵树。
他说经常梦到父亲母亲的房子漏雨,基本上每次上坟的时候都得重新培土,坟头都被什么东西打了洞。
他觉得主要是这棵树的缘故,“你看,这坟头在个树底下,土『色』都显得有些『潮』湿,看看那边二叔,三叔的,土都干松,我孩子马上高考了,这个有影响吗?”他也是听别人说,墓地风水太重要了,尤其是下一代人的前途,运数!
苏殁哼笑,碰了姚小幺一下,“唉,你信吗?”
姚小幺在想事儿,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才回神,“我人民公仆,只信证据!”
上了车,苏殁问她去哪儿。
“看见那个矸石山了吗?去那儿!”姚小幺指了指河对面的那个矿区。
去矸石山得绕过矿区,从矿区里是进不去的。
两人把头套摘了,姚小幺换了件『裸』粉『色』的卫衣,黑『色』加棉牛仔裤,灰『色』雪地棉,依旧是那件羽绒服。
苏殁的卫衣是灰『色』,跟姚小幺同样的裤子,鞋子确实粉『色』的。
姚小幺从后备箱里拿了画板,跟苏殁一人背了一个。
矸石山上没什么人,倒是传来了几声狗叫。待走近了,姚小幺看到栓了好几条狼狗。
矸石山被圈上了,隔着铁栅栏,两人朝里看,狗一叫,看门的是老头,身形有些佝偻,转头看了她们一眼,“干嘛的?”
“大爷,我们是大学生写生的!”姚小幺赶忙搭话,见老头对写生似乎听不懂,赶忙又道,“就是画画的,画了画要参加展览!”
“这不是画画的地方!”老头摆手。
“大爷,你看,这是我跟我同学的画,我们的主题就是劳动人民,像您这样的!”姚小幺直接把画好的那几张拿个老头看。
“你画的?”老头看姚小幺,朝前走了走。
“我俩画的,这是我的,这是她的!画的还行吧,大爷!”姚小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老头点头,喊简易房里的人出来,出来的是个老太太,“你看看,好看吗?”
老太太手里正逢补着什么,听了老头喊就走了过来,“呦,这是,画的?比那个手机照的都好看!”
姚小幺顺势把刚刚的话说了一遍,“您就干您的活,我们就给您画下来了,您也留个纪念,大城市可流行这个了!”
“对对对,我在电视上见过,还收钱呢!”老太太笑着跟老头说,别看她年纪大了,说出来的几个电视机竟都是小鲜肉演的,“行,来,进来!”嫌狗叫,老太太对着狗吼了两声。
老头就给开了门。
“大爷平时都做什么?”姚小幺跟在老头后面进来。
“我这么大年纪还能干嘛,就看看门,喂喂狗!都不能叫了!”他瞪着那几条狗,“别怕,你们到屋里画?”
姚小幺诶了一声,跟着老头进屋,门有些低矮,姚小幺微微弯了弯腰进了屋里,屋里生着炉子,很暖和,老太太问两人喝水吗,姚小幺摆手,“大娘,你忙你的!”
她四下打量这屋子,一张床靠在东南墙角放置,床头靠墙,紧挨着床头放了张老式带抽屉的办公桌,当了床头柜,上面摆放了些茶壶茶杯,香烟白酒,估计这边经常停电,桌上有不少蜡烛的残迹。
炉子生在了屋子的中间,围着炉子放置了两把铺着垫子的矮板凳,是后面带椅背的那种。
房间里还有两个单人沙发,俩沙发之间还夹了个小茶几,床尾放了个老式的柜子,估计里面是两人的衣服。
床铺收拾的并不干净利索,上面还有不少衣服。
“屋里有点儿『乱』!”老太太见姚小幺打量,笑着说。
“这样正好,特别有生活气息!”
“你看,这孩子……”老太太笑着看老头,“多会说话,长得也好看,你们是哪儿的,这马上就过年了,家里人怎么放心你们两个女孩儿出来?”
“大娘,我老家就这儿的,我爸在外面打工,后来就留外面了,我很少回家,不过小时候还来过这个地方呢,寻着记忆照过来的!”
“噢?你家哪儿的?”
“不远,过了那桥,石家村的!”姚小幺指了指。
“哟,你们石家村的啊,石家村谁家的?我姑娘就嫁到石家村去了!”
姚小幺说了个人家。
老太太竟然知道。
苏殁正画画的手微微一顿,正担心姚小幺会暴漏,却见她接的很顺。
姚小幺问老太太有没有年代久远些的衣服,那样的衣服更有味道。
老太太丢了手里的活,还让苏殁先别画,她开箱笼找衣服。
“没事儿,她画的是背景,这衣服好看,我妈就有一件这样盘扣的衣服,还是她结婚那时候特意找我们村健民叔给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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