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便多谢尚书大人了!”似得了什么莫大的赏赐般,詹徽连忙拱手拜谢。
对于高启的帮助,詹徽却也没有多想其他。
毕竟高启这些人虽和自家老爹关系亲近,对自己多有微词。
可这群家伙好就好在迂腐二字。
只要说是为朝廷效力,为陛下分忧。
莫说是和自己同谏,即便是和那些武人穿一条裤子,恐怕高启都是甘愿。
不过也好。
诓骗高启与自己同谏,当朱标听到自己提及勋贵子嗣的封赏过重,必然也就能想到自己这个文臣子嗣同样曾参与灭倭一战。
说白了。
詹徽不是不知道此次朱标大赏勋贵的心思,他也压根不是觉得朱标对武将们的封赏过重。
方才之所以说出那番话,无非是要跳出头来,让朱标记起来自己也曾参与灭倭一战。
无非是让朱标想到此次大封有功之人,却独独忘了他詹徽。
伴随刘保儿那熟悉的声音,奉天殿门缓缓打开,百官相继入朝于各自的位置前站定。
而等百官站定,詹徽瞳孔微震,却隐隐有些心惊。
无他。
只因此刻大殿内压根不见徐达、汤和、李文忠等凯旋还朝的国公。
而且就连蓝玉也是在百官入殿时匆忙赶来。
不用想都知道,昨日老朱武英殿设宴,徐达等国公定是与老朱喝了个通宵。
也正因如此。
詹徽此时当即便也明白了过来,重赏勋贵拔擢勋贵子嗣不仅是朱标的意思,也得到了老朱的同意。
所以此刻他詹徽断然不能再就封赏勋贵子嗣一事多加置喙,否则便不仅是得罪了朱标、老朱这对天家父子,更是与徐达、汤和甚至整个武将集团过不去。
就在詹徽心思微动,已然不打算谏言请奏之时。
却见高启好似故意一般,率先出班冲龙椅上的朱标微微拱手。
“启禀陛下,礼部有奏!”
“奏来。”
“回陛下,并非微臣,乃是小詹大人打算请奏。”
伴随高启声音落下,包括朱标在内的殿内群臣纷纷将目光集中在詹徽身上。
也是看到高启微微侧目,一双眸子满是戏谑打量着自己。
詹徽惶恐不知所以的同时,内心早已将高启的祖宗十八代全都问候了一遍。
“小詹大人有何事奏?”
“这....臣....臣....”
“小詹大人!”高启皮笑肉不笑看了眼詹徽,淡淡说道:“方才上殿之前,大人不是同本官言说,陛下此次封赏有功将帅有所偏颇?”
“啊?”
听到高启这话的瞬间,詹徽身子一颤,整个人愈发不安了起来。
他也是没想到高启这个老腐儒竟能如此阴损。
明知眼下是何情况,却还一个劲儿的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小詹大人,朕封赏有功将帅有何不妥?”
“这....臣....”
当看到原本面色如常的朱标此刻眉头微顿,已然有些不悦。
詹徽忙跪地再拜的同时,似幡然醒悟般顿首拜道:“臣愚鲁之见,不足为道。”
“先前臣不知陛下恩待朝臣,恩待万民之心,故心有微词。”
“然此刻微臣幡然醒悟,深知臣方才所言只顾徒增笑料。”
“还请陛下恕罪,微臣无奏!”
“嗯。”
就在朱标微微应声,并不打算继续追究之时。
高启似觉得不够,顺势看向詹徽继续问道:“小詹大人片刻之内便能破除疑惑,当真乃罕见之才。”
“只是本官有些不解。”
微微一顿后,高启意有所指当着一众文臣的面幽幽出声。
“百官殿前等候之时,小詹大人提及朝廷此次封赏勋贵有所不妥,并请本官与大人一同奏明。”
“反而是这上殿之后,大人幡然醒悟,不再有奏。”
“如此说来,本官虽主管礼部,岂不也是受大人驱使?”
“毕竟本官不如小詹大人心明眼亮,倘若本官方才冒失直奏,敢问大人是否也会似先前商议那般,一同请奏?”
“这......”
就在高启声音落下的瞬间,詹徽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此刻他压根顾不上咒骂高启。
此刻的詹徽,只想着该如何应对眼前乱局。
眼下即便是傻子都能看出来,高启这话摆明了是在给他挖坑,逼着他往里面跳。
倘若他说见高启请奏,自己却不出言奏报。
那他詹徽今后便是自绝于文臣之列。
毕竟高启身为礼部尚书,又是他詹徽的直属长官,如今却也被他詹徽当枪使。
其他文臣见状心中必存有芥蒂。
今后若是他詹徽若再有谏言,恐怕无论他说什么,其他官员都要留个心眼,不会与他为伍更不可能与他同奏。
相反!
倘若他言说见高启奏报,他也会一并跟着请奏。
那高启自会顺势说出他方才所言,直接点出他詹徽以为此次对有功将帅的封赏过重。
然而这话一旦开口,老朱、朱标以及武将集团必然不悦,起码武将集团必视他詹徽为仇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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