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灵官派的师祖这是第一次独自下山云游,三十出头正是血性的年纪,听闻有尸煞作祟,自然不会推脱。灵官派的门规,下山云游,一是斩妖除魔替天行道;二是遍访高功名修学习;三是增长见识体悟天地大道。所以能下山云游的弟子,都是修行过硬,可以单独面对大多数邪祟的。
这位师祖也不例外,虽然年纪不大,一身修行却极为扎实,这一点从他能唤醒已经成为恶灵的黑熊的心智就能看得出。要知道,死于刀兵的黑熊已经成为恶灵,一般来说阴灵、尤其是已经成了邪祟的,很少还能再恢复人性的。
由于出了妖怪,晚上会出来吃人,所以天刚擦黑,十里八乡就都家家紧闭门户,恨不得连狗都不放出来。其实就这些土坯房,别说尸煞了来群狼都能给掏了,最多也就是个心理安慰。
当地的父母官给刘家的前辈和灵官派的师祖,找了大宅子临时落脚。不过既然是为了对付尸煞,自然不可能待在县城里。两人婉拒了父母官的好意,出了县城。
天已经黑了,两人出了县城,找了间荒废的破屋过夜。古时候的县城是有城墙的,而且城墙外边,为了防止敌军攻城,方圆几里都不能有树木。反倒是会开垦一些农田,种些菜蔬以方便城里买卖。有田地自然就有些房子,不过连年大旱田地自然也就荒废了。没法种田,房子自然也就空下来了。
门派的师祖云游天下,所以对吃住并不在乎。刘家的前辈经常要给人家看风水,风餐露宿,也是常有的事儿。所以俩人点起篝火,烧了点热水就着干粮填饱了肚子。一边烤着火,一边聊天儿。
刘家的前辈已经40多岁了,算是那一代留着的核心。走南闯北十多年,见闻广博。再加上两家的关系亲厚,所以这一聊起来,俩人就像本家兄弟一样一点都不生分。
“尸煞这东西,得看根脚来历,还得看年头。要是普通人死成煞,倒也不难对付,或者百年以内,也可以动手一试。怕就怕那些来头大、因果纠葛深的,或者存在上百年伤人无数的。”门派的师祖交了实底。
“这跟脚来历我还真不清楚。说来也怪,我打听这事儿的时候,所有人都是讳莫如深。而且这尸煞伤人,都是一家一户鸡犬不留。我觉得这事儿不能着急,还是查清楚的好。”刘家的前辈说道。
“就怕等不及呀,您不是说已经死了有二三十户了吗?再这么让它杀下去,用不了多久成了气候,就难对付了。”
俩人正说着,外面突然响起一片马蹄声。
两人出的破屋一看,一队官差骑着马,从县城方向飞奔而来。
官差一见两人,勒住马便滚了下来,跪在地上哭喊道:“仙长救命啊!”
“怎么回事儿?”门派的师祖问道。
“县尊大人……县尊大人死了!被妖怪吃了!”官差吓得声都破了。
两人随着官差回到了县城的府衙。古代的县衙都是前衙后府,前面是日常办公的地方,后面则是县官平时居住的。按规矩,地方赴任,不带家眷。所以后面的府里,除了县官本人之外,只有一个师爷、一个厨娘、两个丫鬟和一个跑腿打杂的小厮。
一进后府,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混合着煞气扑面而来。这股气息让门派的师祖,直皱眉头。
师祖掏出一张静灵符,口中低声念诵净灵咒。随着符篆无火而焚,身边的血腥和煞气,也淡了很多。
“师叔小心,这气息不大对劲。”虽然俩人差了10来岁,但按辈分来说,刘家的前辈比门派的师祖要高上一辈,所以门派的师祖便以师叔相称。
有了提醒,刘家的前辈自然不会当耳旁风。虽然是吃风水饭的,但常年在外边跑,这护身保命的东西自然也少不了。刘家前辈掏出一个小八卦牌,挂在脖子上。想了想,可能是觉得还不太放心,于是又摸出一串念珠拿在手上。
这块儿巴掌大的赤铜八卦牌,出自天师殿,上边打着的是某代天师的大印。而那串念珠则是某位高僧毕生精修用的法器。能拿出这两样东西,都说明刘家的底蕴绝对丰厚。
相比之下,门派的师祖就有些寒酸了。我们灵官派,除了祖师爷留下的几样东西,其实并不太在乎外物传承。基本上,弟子出山,门派给他打造一把好剑,给点盘缠也就罢了。云游是历练,不是武装巡游,自然不可能让门下弟子武装到牙齿。当然,更关键的是灵官派穷。诛灭邪祟不挣钱,门派又不受香火,更不会没事儿跟豪门大户结缘。所以,灵官派一直以来,都是穷的兜比脸都干净。
门派师祖掏出一张天雷符,然后拔出宝剑,全身戒备的走进府中。一进门,就是院里的三具尸首。说是尸首都是抬举了,实际上都是零星的尸块。门派师祖走近用宝剑扒拉着观察,尸块边缘参差不齐,上边还有牙印儿,明显是被撕咬开的。
“是尸煞!”尸块上的浓郁的尸气和煞气,再明显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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