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未杳记起前些日子契连大叔说起的天狼内讧之事,便知哈术是天狼王子。她心念一动,道:“那毒可是哈术的叔父下的?”
那老头登时变了脸色,惊恐道:“你怎么知道?黑风将军说你们是汉人的奸细,你……你究竟是汉人的奸细,还是扎合的人?”
云未杳叹道:“满草原都知道哈术与他叔父不和,这毒不是扎合下的,还会是谁?”那老头细想了想,终是松了口气,云未杳又试探道:“老伯,他中了甚么毒,有何症状?”
老头警觉地看了她一眼道:“你问这个做甚么?”
云未杳道:“我的性命在你们手中,不过是临死好奇,随口问问罢了。”
那老头便又想了想,终是放下了戒心,道:“首领才中毒时,只是脸色乌青,后来慢慢到了四肢,如今连指甲都是乌的。他原本一直昏迷不醒,那天夜里突然呕了许多的血,血里还有许多虫子蠕动。”那老头说罢,复又又自言自语道:“唉,如果首领死了,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胭脂听得面无血色,直欲作呕。孟飞低声道:“姑娘,依你看,他们首领中的是甚么毒?”
云未杳不答,只向那老头道:“那些虫子可都细如牛毛,约摸三寸长许?”那老头心下颇觉惊诧,却也点了点头,云未杳又道:“你们首领的肌肤腠理可是日渐僵硬,如今已是坚硬如铁?”
那老头陡然睁大了双眼,惊恐地盯着云未杳道:“你……你果然是扎合的奸细?”云未杳慢慢地摇了摇头,那老头道:“若不是扎合的奸细,如何对首领的病情知道得如此清楚?”
孟飞嗤道:“我且告诉你,你眼前这位先生,是我中原的神医!”云未杳道:“若我所料不错,你们首领中的是蛊毒,此毒为苗疆所有,你们天狼人怕是鲜有见过。如今看来,你们首领果然已命在旦夕,再不治疗,便回天乏术!”
老头语无伦次道:“你……你能救我们首领?”云未杳沉着地点了点头,那老头不及多想,只跌跌撞撞向帐外跑去。见得四下无人,契连道:“姑……你,你有救哈术的成算?”云未杳沉声道:“有无成算,都须得试它一试!”
正说着,众人听得帐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尚未回过神来,帐帘被一把掀起,挤进十余个人来,为首的正是黑风将军。黑风将军阴沉着脸道:“莫克说你能救我们首领?”那叫莫克的老头与契连皆向云未杳译了黑风将军的问询。
云未杳迎着他的目光道:“不错!”
黑风将军将刀一拔,眼露凶光道:“你是汉人奸细,哪会真心救我们,不过是想趁着首领昏迷加害于他!”
云未杳冷笑道:“恕我直言,你家首领已日渐僵硬,如今只是肌肤腠理,若连五脏六腑都硬透了,便药石罔效。一个垂死之人罢了,再是害他,又能害到哪里去?”
黑风将军被噎得怔了怔,复又杀气腾腾道:“若你救不回他呢?”
云未杳淡淡道:“任由处置!”
黑风将军道:“好,若首领有个好歹,我会将你们剁碎了喂鹰!”说罢便命人为云未杳松了绑,将她推了出去。云未杳回身指着孟飞与契连道:“我须得有人相助,让他二人与我同去!”
黑风将军森森道:“只要能救首领,天狼部中一应人等,便是我,你都可驱使!”云未杳无奈,只得随他而去。
帐中支了个大大的火盆。云未杳早是又累又饿又冻,才进大帐,一股暖意便扑面而来,整个人立时便精神了许多。帐篷内黑压压地站了许多人,皆鸦雀无声,见得云未杳进去,皆死死瞅着她,多有警觉狐疑之色。云未杳偷眼望去,见得正面榻上躺了一人,料定便是哈术。几个丰艳女子坐在榻上抹泪,榻前侍立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
云未杳便要上前,却被那孩子抽刀拦下,冲她高声喝骂着。云未杳看那孩子稚气未脱,却极力绷起一股威严来。他当是心绪激动,未说两句已是面色潮红,正骂着,又被旁边一个壮实的大汉止住。那壮汉喝止了小孩,又严肃地跟云未杳说了几句话,无奈云未杳自始至终一句也听不明白。她正自错愕着,莫克挤进来道:“阿齐兹说,如果你敢害首领,他会剥了你的皮做战鼓。沙略说,如果你救不回首领,你们就别想活着回走出去!”莫克说罢又道:“阿齐兹是我们首领的小儿子,沙略是长子。”
正说着,阿齐兹又不断高声喝骂,莫克没有再多说。云未杳料定不是好话,叹了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了,这才仔细探看哈术。哈术四十出头的年纪,一部络腮胡子很是威风,只是现下面色黑沉,嘴唇青乌,呼吸极是微弱,死气沉沉地躺在榻上。她搭起哈术手腕诊了脉,又翻看了眼皮,再掐了掐哈术的皮肤,果然硬如坚冰,便叫来莫克,让人剥开哈术胸前衣衫。沙略与阿齐兹本自不肯,倒是黑风将军二话不说,叫来侍卫剥开了哈术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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