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转头望去。
只见安雅浔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踩着高跟鞋,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
她身后,跟着一脸淡然的林助理。
檀香在青铜香炉中袅袅升起,房间内三十六盏宫灯将每个人的表情照得无所遁形。
老太太程凤仪高坐主位,手中那串传了五代的翡翠佛珠在指间缓缓转动,每一颗珠子碰撞都像在倒计时。
“都到齐了?”老太太眼皮都没抬。
管家躬身:“三小姐还在月子中心,其他人都到了。”
砰!
大房长子安柏年猛地拍案而起,黄花梨木桌震得茶盏叮当作响:
“未婚产子!安雅浔!你女儿做的好事!安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
质问的声音传荡在大堂之内。
安雅浔慢条斯理地抚平衣服上并不存在的褶皱,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淡淡的说:
“你去年补赌债时,怎么没想到安家的脸面?”
“你血口喷人!”
安柏年脖子上青筋暴起。
安雅浔冷笑:“别以为我没有证据!”
刷!
安雅浔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个文件夹甩在安柏年的身上,里面照片散落一地......有在赌场的VIP包厢,周敏从保险柜取钱的监控截图,甚至还有他们儿子在国际学校霸凌同学的视频截图。
议事堂里落针可闻。
二房安松年突然轻笑一声:“雅浔啊,咱们今天说的是佳玲的事,那孩子父亲......到底是谁啊?总得给个说法吧。”
“二哥。”
安雅浔微微抬手:“你上个月通过离岸账户转移了八千九百万,查清楚来源了吗?”
安松年的笑容僵在脸上。
他儿子安成恺猛地站起来:
“你血口喷人,什么八千九百万,明明是八千八百六十三万!”
达咩!
安松年捂住了额头,他深吸口气,道了句:
“那没事儿了。”
他不打算继续问下去了。
此刻。
老太太的佛珠突然停了。
“雅浔。”
老太太终于开口,声音像钝刀割肉:“那个野种,到底是谁的?”
安雅浔缓缓起身,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清脆的声响,她走到香案前,亲手给祖宗上了三炷香。
期间,所有的目光,都放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安雅浔,确实实力雄厚,也很有经商天赋。
但是......一个女人,撑起安家的脸面,终究不是个事儿。
“母亲。”
安雅浔转身时香灰正好落下:“佳玲的孩子,姓张,至于具体是谁,你们随便去查。”
“荒唐!”
老太太的佛珠砸在桌上:“未婚先孕,连父亲都不敢说,安家百年清誉......”
“清誉?”
安雅浔冷笑一声:“大哥包养的那个小明星,上周刚打了胎吧?二弟在澳门输掉的那块地皮,现在还在填海吧?现在我女儿正常谈恋爱生了个孩子,你们来和我说清誉?”
房间内,一片安静。
大房的人脸色铁青,二房的人眼神闪烁。
老太太死死盯着安雅浔,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安雅浔立即走到老太太身边,亲手为她抚背,在她耳边轻声道:
“您去年在瑞士那笔存款,需要我帮您处理税务问题吗?”
老太太的咳嗽戛然而止。
她嘴巴动了动,最终化作一声叹息。
心中想着:自己想方设法的扶持老大,结果真是不中用,扶不上墙的烂泥,要是自己哪天死了,他斗得过安雅浔吗?
“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妈,您休息好。”
安雅浔和老太太打了个招呼,便转身走向门口。
众人注视着她的背影。
无言,无声......
当安雅浔离开。
安成恺立即站起来说:
“胡说八道!爸!奶!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她也太霸道了吧!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带走一片云彩啊?”
安松年拍了下儿子的后脑勺:“你少哔哔,给老子坐下!”
“又打脑袋,你就不怕给我打傻了?”安成恺嘀咕着说。
安松年气不打一处来,但也懒得计较。
因为安成恺的话,也终于引起了一些回应。
“是不太合理啊。”
“关键,安佳玲的男人是谁,她都不说。”
“最起码应该坦诚相待。”
“还能有什么原因?像她一样呗,没事儿玩个男模。”
“和什么男模,男明星,那不就是个野种吗?”
“我们绝对不认可孩子的身份......”
时间缓缓流逝。
晚上十点半。
安雅浔拨打了张杭的电话。
在月子中心的一个办公室内。
当安雅浔推开房间的门时,张杭正站在落地窗前,指尖夹着一支点燃的香烟,他俯瞰城市的灯火。
“玲玲睡了?”安雅浔放下包包,坐在沙发上,右腿随意的搭在左腿上。
“睡了一会儿了。”
张杭回过头,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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