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县城头的浑天仪突然转向正东。武文彬展开张角用血写的鹰讯,骨粉字迹在阳光下浮动:"荧惑入舆鬼,洛阳遣北军五校。"他抚摸着腰间发烫的"太平令",这枚陨铁令牌正在吸收彗星残留的煞气。
新任门候孙大疤调试床弩时,突然发现射程碑偏移三寸。弯腰查看时,青石缝里半截信香还在冒烟——正是太平道用来联络的"百里香"。他顺着香灰痕迹摸到城墙排水口,在淤泥中挖出个油纸包,里面裹着魏郡太守郭典的调兵虎符!
"圣子!截获郭典密信!"斥候满身是血扑进城门,"北军越骑校尉淳于琼率三千精骑已过黄河!"羊皮信上还粘着半片带血的指甲——正是被扣为人质的郭典嫡子所有。
武文彬望向东方地平线,那里烟尘蔽日。他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婴啼,医官抱着幸存的医童走来,孩子掌心攥着半块硬饼,饼上印着刘氏家徽。这稚童竟能用残缺的瞳孔倒映出星辰轨迹,正是"窥天瞳"尚未完成的形态。
"击鼓!聚将!"玄铁令牌掷地有声。二十辆粮车满载新粟紧随黄巾骑阵,跛脚铁匠正在给流民分发镰刀——这些农具都是用刘氏祠堂的铜钟熔铸,刃口特意开了血槽。
暮色中的邺县北门,孙大疤蹲在箭垛阴影里。他捏着从排水口找到的油纸包,里面除了虎符还有半张药方——正是医官治疗童子时开的方子!城楼下突然传来脚步声,两个更夫抬着尸袋经过,麻布缝隙露出截青灰色的手腕,腕上刺着幽州突骑的狼头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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