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房间,童染整个人呼了口气,努力让自己淡定下来,不就是个笑容吗,这点都hold不住的话,那以后还怎么做助理,她就当老大是个女人就好,一般男人哪里有长得那么精致的,不行,算了,她还是把自己当做一条汉子吧,老大的形象不容亵渎啊。
童染没有认床的习惯,躺下就能睡,今天一天可真是累,早上起那么早,又来来回回的搬东西,一躺下就睡着了。
这个夜对童染来说,有点漫长,因为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到了自己的小时候,梦见了第一次在幼儿园看到安安,她明明将安安的样子记得很清楚的,幼儿园的那张合照她一直保存着的,她记得他的样子不会有错的,她梦到安安来找她,她飞快的跑过去,可是到了跟前,发现老大也在,安安和老大一人拽着她的一根手臂,使劲的拽,童染疼的很,让他们放手,可是谁都不肯放。
结果她的身体就被撕成了两半,“啊——”童染整个人弹坐了起来,大叫着不要,不要,她喜欢的人是安安呀,是安安,不是老大,不是老大。
她边哭边拍着墙上的开关按钮,拍了好久,灯终于亮了。她伸手捂着脸,脸上有汗水也有泪水,又黏又热的掺和在一起。
男人从熟睡状态一下子清醒过来了,彻底清醒过来。是被女人的尖叫声给吵醒的,有些烦躁的整个人从床上弹了起来,睡袍往身上一系,打开房间门,走出卧室在童染的房间门口“笃笃笃”地敲起了门。
“童助理!”男人的声音里有极力克制的怒气。
“童染,你给我开门。”
门外的敲门声依旧克制有礼。笃笃笃……每次只敲了三声,但男人开口说话的声音,里头满满都是暴怒,很明显,他是找她算账的。而童助理也变成了童染了。
很显然,她这个因为噩梦的尖叫声吵到他了,老大对睡眠的要求极高,她这是撞到底线了。
不过,童染还没从那个梦中惊醒,刚才的梦太清晰太真实了。
两个人拉着她手臂的那种撕裂的疼,她现在的手臂还在疼着呢,她怎么会梦到老大呢,可真是奇怪。
难道她喜欢·····
童染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之后,她的头就摇的像个拨浪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等稍微理智了些,她颤着腿下床开门。结果一时没注意到床边放着的木椅子,脚下崴了下,整个人踉跄着要往前跌去,腿勾到椅子,连人带椅子一下子跌倒在地,椅子砸在小腿上,疼的很。
童染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开门。
男人听到里面又是噼里啪啦的想,皱着眉头,这什么人呀,半夜晚上不睡觉又是尖叫又是地震的。
门也在这个时候开了,眼前的童染看起来有些惊慌,甚至是害怕,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细汗,长长的睫毛悬挂着几滴摇摇欲坠的泪珠子……她看起来着急又紧张,光着脚踩在地板上,手扶着门,半个身子靠在门上,看来来狠无力的样子。
明明是怒气冲冲的过来质问的,可看到她这个样子顿时让男人满肚子的火消了一半。
“到底怎么回事?”男人的语气软了下来,但还是带着一抹质问
立在门边上的童染真觉得自己完蛋了,打扰到老大休息,被赶出去都是小事了,最重要的是估计这个助理也做不下去了吧,这个时候她找任何借口都是多余的,所以打算实话实说,低声道:“我做了一个噩梦,一时……”
“哦,这样子啊。”男人皱着的眉头松开了些,低头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出了一身汗,头发都湿了,几缕柔软的头发黏在白洁的额头……他很想伸手去捋一捋。纵杂圣亡。
可还是忍住了,他视线越过童染看向倒在一旁的椅子顿时明白了刚刚房间里尖叫之后的动静是为什么了,童染整个人靠在门上,那只右脚显然没用力气,他低头扫了她的脚,问:“扭了?”
“没。”童染一口回答。
“呵。”男人显然不信,杵在门口冷眼望着童染,满不在乎说,“那走两步?”
这个男人真是太……童染咬咬牙,却没有动。
男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我抱你去床上吧。”
男人的语气拿捏的很好,不是那种暧昧的关系,更像是一种施舍和赠与,而且还让人无法拒绝那种。
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瘦的男人,力气却大得厉害,轻轻松松像是抱小猫一样,很快就把她丢在了床上。
童染只能感谢:“谢谢老大。”觉得还不能够表达自己的感谢,又无比感激的加了句,“老大,您真是个好人。”
男人眼眸一敛白了童染一眼,低头检查起她被扭伤的脚,白嫩小巧的脚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更显的好看:“你等会。”
童染望着男人离去,不知道他这是去干吗,她真不敢再麻烦老大了,男人已经回来了,拿了冰块,手法熟习地给她敷了上去,然后神色严肃地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这个感觉,真的太像了,两个人的形象再次重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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