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晚也看向玲珑，眼中带着期待。玲珑清了清嗓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暖炉的纹路，缓缓道来：“这故事，要从很多年前的一个清明说起 —— 那时西湖还没有这般冷，断桥边的柳丝刚抽新绿，有位叫许仙的书生，正撑着伞在桥边避雨。他为人和善，平日里以采药为生，常把药草分给穷苦人，自己却省吃俭用。”
“就在那时，来了两位女子：一位穿素白长衫，名叫白素贞，眉眼温柔得像西湖的水；一位穿青碧短袄，名叫小青，性子灵动，笑起来像枝头的雀儿。她们说自己是从外地来的，迷了路，又没带伞。许仙见她们可怜，便把自己的伞借了去，还细细指了去往城里的路，连名字都没好意思多问。”
乌篷船渐渐靠近雷峰塔，塔身上的雪在暮色中泛着微光，仿佛能映出过往的影子。玲珑继续说道：“后来过了几日，白素贞和小青特意来还伞，还带了亲手做的点心。一来二去，许仙和白素贞便生了情意，没过多久就成了亲，在西湖边开了家药铺。白素贞懂医术，许仙又心善，他们的药铺从不赚黑心钱，连穷苦人来看病，都分文不取，日子过得比蜜还甜。”
“可谁知，金山寺的法海和尚，却说白素贞是千年白蛇修炼成精，说她留在人间会祸乱百姓，非要拆散他们。他偷偷把许仙骗到金山寺，关了起来，还说要许仙断了念想，否则就不放他走。”
沈归晚听到这里，不由得攥紧了手里的糖雪球，糖霜沾了满手也没察觉：“这个法海也太过分了！白素贞和许仙好好的，他凭什么多管闲事？”
杜可沅也轻轻叹了口气：“世间总有些固执的人，只凭自己的成见，就想毁了别人的幸福。”
玲珑点了点头，语气里添了几分惋惜：“白素贞得知许仙被关，急得快疯了。她去金山寺求法海，可法海根本不听，还说要收了她。白素贞无奈，只好召来西湖的水，想逼法海放了许仙 —— 可她没料到，水势没控制好，竟淹了附近的村庄，伤了百姓。法海就借着这个由头，拿出金钵，把白素贞收了进去，还说她罪孽深重，要把她压在雷峰塔下，说‘若要雷峰塔倒，除非西湖水干，江潮不起’。”
“小青见姐姐被压，哭得肝肠寸断，却也打不过法海，只能暂时离开，去深山里修炼，想着总有一天能救姐姐出来。许仙呢，就守在雷峰塔下，日夜祈祷，还把药铺搬去了塔附近，一边给人看病，一边等着白素贞。后来他们的儿子许仕林，从小就知道母亲的事，读书格外刻苦，终于考中了状元。他穿着红袍，跪在雷峰塔下，哭着求法海放了母亲，哭声都惊动了天地。”
说到这里，玲珑顿了顿，望向窗外 —— 月亮已经升了起来，银辉洒在雪塔上，竟似有微光在流转。“许是上天可怜他们，许是仕林的孝心感动了天地，雷峰塔忽然就晃了起来，然后‘轰隆’一声，塔基塌了，白素贞从塔里走了出来。那时许仙已经老了，头发都白了，可看到白素贞的那一刻，还是像当年在断桥边一样，眼里只有她。最后他们一家团聚，小青也修炼归来，几个人守着西湖，过了安稳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