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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言情 > 现言 > 世界是个大骗局 > 第187章 黄牛,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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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只有半小时在教室上课。

下课后,我们被拉去后山,黄色的山坡上,早来的学生拿起锄头开始挥动,身后还是有人甩着荆竹。

恍惚着,幻视到学生变成了黄牛,被人鞭打着前行耕田。瘦弱的黄牛被打趴下哀嚎着祈求。

我也成黄牛。

12点的铃声响起,那一刻,我多想扔掉锄头,不管不顾地倒在地上。但我连这个也不能。我还得还锄头到工具房。

锄头井然码着,沉默的人拖着疲惫的身体走着。

我想躺下去,还是不能,我要去抢饭。去晚了,就没有饭菜了。我想哭,真的。我从没有这样不自由过。

有人在哭,不是我。我撇头,看见是几个女生,还有男生。

尽管难过,没人停下脚步。下午还要劳作,如果不吃饭,没力气干活,只会招来一顿打。

他们是畜生,还要把我们变成畜生来用。

午饭后是午休。

这又是一个折磨。

我还完全不知道。靠在墙睡去,又被人推醒,睁开眼看见脸上扭曲凶神恶煞的小乐。

“有床不睡,为什么睡在这里?”

我觑向张沐,他睡得很香,这都没有吵醒,宿舍里所有人也没有醒。

后来我知道,每天有人巡逻中午的午休,会用强光的手电筒对准睡着的学生眼睛,如果你睁开了眼睛就会被叫出去罚站,心情好的话,会让你在太阳底下晒着或者俯卧撑、上下蹲,一直做到午休结束。

如果,小乐几人心情不好,就会把你当沙包揍,边揍边笑。

我都见过。那时,我终于睡在了床上,听到求饶叫疼的声音在宿舍楼道里回荡。

每个人只会庆幸自己不是那个人。

再然后,我经历过一次。

那是在我逃跑后被抓回的第八天,刚从七天禁闭出来的第二天。

彼时,我尚未知道那些。

小乐几人还盯着我,手上小臂粗的棍子一上一下敲打着。

“我……”我张嘴,却想不出来任何理由。

我不能把张沐拉进来,以后不会好过。但我不说,眼前一顿打应该是跑不了。

就在这时,有一个声音从走廊传来:“许同学,是不是遇到困难了?”

话未落,一张小眼塌鼻梁的脸出现,是张庆国。

“没,”我松了一口气,今天不会被打了,“我在家都是靠墙就睡着了,在这里还没有适应过来。”

“哈哈哈,”张庆国大笑,我陪以干笑,“许同学,下回不能在这样了,到了学校就要遵守纪律。”

我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慢慢摸到床边,“我这就睡好。”手上被子一抖,我圆润地躺下睡觉。

听到走远的脚步声,我才全身放松平躺在床上。被子有些潮味,闻着也睡着了。

“喂,起床了。”

被踢了一脚,又听到张沐的声音,条件反射地从床上坐起来。

宿舍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来不及洗脸,随意踢进鞋子里往后山跑去。

路上鞋子掉了两次,还是不算最后的到了后山。

继续挖地。

锄头越来越重,肩膀更加酸疼。

“啪——”突然的疼痛,我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打了。

我回头,站在旁边的是小乐。又是他。

“速度快点!”

我真他妈想报警,靠。他怎么还好意思打我的,明明大家都差不多,他还只是站着,带了防晒帽,脸上有几滴汗水。

我没防晒帽,还干活,汗水把头发和衣服都打湿了。他怎么好意思打我还催我的。

真憋屈。

心里骂了千百转,手上的动作我一点没敢停。

小乐这人,我要是露出一点不爽,又是一顿打不落。

下午铃声一响,靠着锄头我一屁股坐下,约莫一分钟,我抬起麻木的双脚去食堂。

躺到宿舍,我觉得自己可能等不到出去那一天了。

不行,自己还没有摸清楚这里,我还得继续弄。

继续劳作一周,在厕所的我闷声大笑,看着手上的地图,我咬着袖子才没让笑声溢出。

“哥们,上个厕所疯了?”张沐低头看我。

我连忙收起手上的小纸片,抬头看他。

这会儿都在吃饭,他怎么来了。他有没有看到我的小地图。

要不要……

张沐的下一句话,让我一惊:“你想出去?”

惊得我提起裤子,站起来看了四周,好像没人。

“你擦了吗?”张沐一脸嫌弃。

“我没上厕所!”我是那种不讲究的人嘛。

“你想出去?”

“我靠,你这么大胆?你不怕被打啊?”我压低声音发出我的疑问。

“你就告诉我想不想。”张沐又问了一次。

我快速扫了他一眼。张沐自从那天午休后,和我关系有缓和,平时上下床还会和我说说让让腿他要进去。

但,除此,我们没有过多交流。我能相信他吗?

算了吧。

“我看了,你的还没有我的清楚。”张沐弯腰从鞋子里掏出一张纸来。

有一个巴掌大,上面画了学校简略图,旁边写满了字。

确实比我的清楚。

“你不会在钓鱼执法吧?”我问。

“爱信不信。”张沐转头就走。

我拉住他,“我信,我信——”

“我靠,张沐你被骚扰了?”得,檀胡来了。

一个大嗓门,引来了人围在厕所门口围观。

我望着只有大腿高的厕所墙,里面还一片脏污,他们也能在看得下去。

低下头,快速穿过人群。我不想当名人。

可消息还是飞满了学校。我悲。

邓灯都来问我,是不是喜欢看同性的书籍。实际她想问我是不是喜欢男的,说得那么委婉,我当场都没反应过来。

邓灯就是在医务室照顾我的女生。名字和人一样,像灯一样温暖。

“你怎么也这样问了?”我挠头,“我不喜欢男的,我打包票。”

愁眉苦脸的样子,惹得邓灯一笑,“好啦,我逗你玩的。”

“我就知道,”想起这个传闻的开头,我正色问道:“灯灯,你想不想走?”

“走?走去哪?”

我的手指往上划拉两下。

女生恍然,“你有法子?”

“当然。”我摇摇头,很骄傲的回答。

这是最后一次我们两人那么开心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