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教,意为重新做人,一切从头再来。
新教把新入教的人称为蚕蛹,蚕蛹想要入教就得交一笔入教费,约为他的财产的20%。蚕蛹有多少钱,新教都知道。
蚕蛹还剩的80%,在入教后,一点点噬食。
如此,化“茧”成蝶的陶楠资产多到常人无法想象,成为全球隐藏的富豪榜上一名。
陶楠,新教是他一手建立起来。因为陶楠和逃难同音,他自称为引渡者,是神在凡间的使者,可以接引凡人去见神,脱去烦恼、得以永生。
早年,有人见过他的面貌。现在,科技发达的时代,只有几个人见过,几乎没人知道他的样子。
和那些喜欢抛头露面的“前辈”或同行不同,他早就知道隐蔽才不会被人一锅端。
我因为强健的身体被陶楠重用。
回想着,房间里,我沉默不语。
“为什么?”陶楠又一次问。
已经第二次问我了,我开口:“我想单干。”
陶楠哈哈大笑,“就因为这个?”
“对。”我没错过他眼里的狠辣,“我要长生,这里并不能满足我。”我待了三个月,已经是我的极限。
距离我的二十岁只有三年零两个月。
已经从这里知道长生的秘密,我不会再浪费时间。
“可以啊,明天晚上是我的生辰,过完我的生日再走吧。”他吸了口烟。
我点头,退出房间。
明晚12点一过,是陶楠的64岁生日。
毕竟是送自己长生一条路的前辈,留下过个生日,天经地义。
神的使者过生日,就是神过生日,在西方,耶稣的生日是圣诞节,是他们的传统节日。
陶楠的生日7月15日,新教称为圣沐节。
这天,新教里张灯结彩,教众们积极举办节目,一片欢声笑语。
陶楠坐在人群的中间,左拥右抱,女人们脸上骄傲不已。
“许哥,圣者赏给你的,说祝你前路璀璨。”
我看着那杯酒,血红的酒液沿着杯壁缓缓滑落。
“谢谢。”我接过。
陶楠看见我接了后,对我举杯,所有教众都对我举杯。
我举着和他们相反方向,划出了界线。
陶楠要我死,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微笑着,一饮而尽。转头离开了会场,刚出门口,踉跄一下哇地吐出黑色的血。
最后一眼看见陶楠对着我笑,许许多多的人对着我笑。
出门大笑仰天去,我辈岂是蓬蒿人。我辈岂是蓬蒿人,我又怎么会被一杯毒酒丧命。黑暗中,我睁开眼,猎杀终于开始。
糜烂的味道,还是那么难闻。
我站在陶楠的床前,看着他睡着的面貌。
当——
墙上的老式钟表开始午夜12点的打点。
陶楠毫无知觉。
钟表在会场,离这有百米,他听不见也正常,我还是啧了一声。
这一声,陶楠醒来了,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眯着,正好可以看见我如何把刀插进他的心脏,分毫不差。
这一个好手法,陶楠见过的,还夸过我是天生的杀手。
谢谢他的夸奖,我宋健,在陶楠不可置信地遗容中下了床,踢了踢脚边的姑娘,在她的尖叫声中离场。
7月16日,才是陶楠的生日。
陶楠算过命,64岁可能是他的死劫。得知我要退教,他明白他的死劫可能和我有关,所以15号想把我弄死,以为没有了后顾之忧。
可惜他太轻敌,不应该这么轻视我的啊。
陶楠死后,我接手了新教,改名为三生道。
道家说: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我要长生,也要财富,皆算万物。
对于陶楠的死,一句恶鬼上身,占了他的身体,死前要我帮他驱离就是了结。
陶楠的葬礼很是风光,挽联千千万万,遗体躺在改为灵堂的会场里,我哭得肝肠寸断,几欲哭晕过去。
谁不感叹我的忠心。
“来了。”那天递我酒杯的原八大弟子之一,他附耳说着。
灵堂混进一点白自然无妨,反正很白了。
我看人很准,便装也没挡住混在祭奠人群中的几人,气质那么突出。
他们好奇地看着中间的冰棺,出了门听见他们说这人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老头,真是太年轻了一点。又说看着和我们也差不多普通,怎么做那么大。
目的达到,当天晚上就安排火化下葬,一共就三小时,来回火化场的路上花了两小时。
新教旧址我也不要了,摆过灵堂的,我用着膈应,同时也告诉外界,三生道和新教是两个单独的个体。
有人还是盯着我也没关系,等后面他们会知道错怪我了。
坐在窗台想要跳楼的学生、讨薪不成站在天台的工人、因为扶了一把反被认为是肇事者赔了倾家荡产的好心人、被迫代孕拖垮身子的女人、欠债开车堵在路上报复社会的男人……
一个个在寻死的路上,都有我们在旁边劝解,越来越多的新闻报道中出现橙色马甲。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