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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破南醒过来时已是翌日未时。

她缓缓睁开眼,只觉得胸口被什么堵住,胸闷气短,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

她双手撑床坐起来。

“嘶…”。

一阵钻心的痛感从手掌袭来,她倒抽一口凉气。

她抬起双手一看,两只手都打了包扎,包得严严实实。

她这才想起昨日进火海救人时,是徒手抬开的燃烧的房梁。

当时她一心只顾着救人,完全忘了痛。

她靠着引枕,朝门口喊道:“小……碟”。

她开口才发现嗓子疼得厉害,嘶哑着喊不出声,估计是被浓烟呛伤了。

她从床上起身,趿着鞋往门口走去。

这时,门从外面推开,小蝶端着药碗走进来。

“公子,您醒啦!”小蝶忙将手中的药碗放在罗汉榻矮几上,扶着林破南坐在榻上。

“宽…衣。”林破南艰难的吐出两个字,嗓子好像被刀片划过。

小蝶会意,急忙到衣柜里找了套衣服,替林破南穿起来。

“公子,你的嗓子被烟呛伤了。”小蝶一面给她穿衣,一面叮嘱,”您尽量少说话。”

林破南蹙眉:“多久、才好。”

小蝶拧眉:“伤的太厉害,估计要养上好几日。”

林破南一脸郁结,不能开口说话多少有些不方便。

“萧世子昨夜来了,守了您一夜,今日卯时才离开。”小蝶又补充了一句。

今早萧世子离开时,眼底一片青黑,估计担心的一夜没合眼。

林破南闻言,唇边浮起一丝笑意,而后微微蹙眉。

她昏迷不醒,他一定担惊受怕了一夜。

小蝶瞥见林破南的表情变化,又絮叨道:“等会儿我让林朝给平西王府传个信,说您醒来了。”

小蝶伴着林破南长大,自然了解林破南。

林破南微微颔首,是要去信,免得萧令安心神不安。

替林破南穿戴整齐,小蝶端起矮几上的药碗,用药勺舀了一勺药汁递到她嘴边。

林破南张嘴喝下药汁,嗓子里发出两个字:“……林云。”

小蝶会意,转头朝外面喊道:“林云,公子叫你进来。”

林云闻声而入。

“……林府的火,大伯救治……”林破南的嗓子痛得说不下去,她眉头紧皱,脸色焦急,缓了缓。

“公子,您的嗓子?”林云听到林破南嘶哑的声音,瞳孔一惊。

“公子的嗓子被烟呛伤了,不能说太多话。”小蝶忙解释道。

林云旋即明白地过来 ,“尚书夫人并无大碍,人已经醒了。尚书大人尘烟入肺,脊背断裂,脏腑出血。大夫说已经药石无灵了,如今还吊着最后一口气儿。”

闻言,林破南眼底一酸。

她拼尽全力去救的人却还是没有救下来。

当时房梁掉下来,如果大伯不推开她,就不会承担房梁的全部重力,或许还能活下去。

一行清泪顺着她脸颊滑落,她站起来往外走,“去林府。”

“公子,药还没喝完。”小蝶端着药碗追上去。

林云也跟了上去,“公子,林府烧毁严重,昨夜三老爷将尚书大人和林府一众女眷安置到了府上。”

小蝶将药碗递到林破南唇边,林破南就着小蝶的手一口喝完药,便抬脚往外走。

林破南的手受了伤,骑不了马,她站在门口等林云去套马车。

这时,尘不染从旁边宅子走出来。

他扫了眼林破南紧紧包扎的双手,皱着眉头道:“林将军去哪,怎么不在府中养伤?”

昨夜他看着林云抱着林破南进梅院。

见林云行色匆匆,将军府的下人也都起身,梅院里灯火通明,他猜发生了大事,便过来将军府。

他从林云口中得知林破南冲进火海救人,伤了自己。

当时他听了,一颗心直接提到嗓子眼。

他觉得林破南不仅是憨货,还是个莽夫,冲进火海救人简直不要命。

他不是大夫,帮不上忙,只能站在门外干着急,等着小蝶的诊治结果。

待小蝶走出来,告诉他们林破南烫伤了手,他悬着心才落下来。

他正要进去看看她,谁知萧令安匆匆赶了过来,直接推门进了屋。

萧令安可不是林破南,警惕得很。

他怕被萧令安识破身份,一直避免与萧令安撞见,于是匆匆回了隔壁。

今日一早,萧令安离开,他才得以过来看她一眼,那时她还没醒。

这会儿,她才醒就要出去,他不免有些担心。

林破南给了他一个不要担心的眼神,缓缓吐出四个字,“我有要事。”

“林将军,你的嗓子?”尘不染听到暗哑低沉的声音,不由得一惊,昨日小蝶并没说林破南伤到了嗓子。

每说一句话,林破南的嗓子就如撕裂般痛一次,她实在不想开口,便抬起手放在脖子处一顿比划,她也不知尘不染看没看明白。

尘不染凝眉道:“林将军的嗓子被烟伤到了?”

林破南眨了几下眼睛,点点头。

这时,林云牵着马车走过来。

林破南指了指太阳,又朝尘不染抬了抬手,无声的和他说,“天热,你回去。”

尘不染点头说好,走上前扶着林破南的胳膊,“你的手不便,我先扶你上车。”

林破南微微一笑,借着尘不染手中的力上了车。

马车启步,尘不染立即回宅子,换了身装扮,暗中跟了上去。

她的手受了伤,又只带了林云一人,他有些不放心。

与此同时,哈娜公主与谢鸿坐在使馆凉亭里,一左一右执棋对弈。

哈娜公主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谢鸿却没有反应,眼睛盯着棋盘出神。

哈娜公主抬眼,提醒道:“师父,该你了。”

谢鸿回过神,忙从棋罐里执起一颗白子落下。

哈娜公主落下一颗黑子,垂眸讪笑:“师父今日心不在焉,所为何事?”

谢鸿避而不答,眼神落在棋盘上,一颗白子悠然落下。

“是担心林破南?”哈娜公主追问。

谢鸿手中一顿,将棋子扔回棋罐,侧过身坐着,看着眼前破败的池塘。

哈娜公主看着他,继续道:“师父既然选择复仇就应早该想到可能会伤及林破南。林破南如今才受了点小伤,师父就担心至此。若到时真的危及林破南的性命,师父当何选择。”

她的语气生硬冷然,带着一丝丝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