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宫宴上见过林清婉,哈娜公主就明白谢鸿对林破南的好,不止爱屋及乌那么简单。
昨日林破南陪她游邺京,谢鸿隐晦的和她说不要妄图伤害林破南。
她当时问了句,“我若伤了她,师父该拿我如何?”
谢鸿没有回答她,只是看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冷气,让她不寒而栗。
谢鸿的眼神向来是淡然温润的,她还是头一次在他眼里看到冷冽如霜的寒气。
那时她便明白,谢鸿心中除了林清婉,还有林破南。
至于她为何会如此认为,或许是因为林破南长得与林清婉有九分相似,年轻时的林清婉大抵就是这般模样。
谢鸿心中可以有林清婉,可以有林破南,为何独独没有她。
所以,昨日林破南陪她游玩时,她处处刁难林破南,只因她心中嫉妒。
谢鸿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所有阻止我复仇的障碍,我都会一一清除。”
闻言,哈娜公主嗤笑一声:“但愿到时师父不要心软。”
昨夜林破南冲进火海救人受了伤,他立即派谢立前去查探林破南的伤情。
听闻林破南昏迷不醒,他今天一直心不在焉。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对林破南生出的异样情愫,只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这时,谢立匆匆走过来,“主子,林破南醒了。”
谢鸿闻言,蹙着的眉头舒展开来,紧绷的肩膀也松下来。
哈娜公主瞧着,挑唇讽笑一句:“师父悬着的心,这会儿应该落下来了。”
谢鸿蹙眉看了哈娜公主一眼,没有说话,转而问谢立:“林毅珘死了没?”
谢立道:“还吊着一口气,只怕熬不过这两日。”
“那便好!”谢鸿起身站起来,“进行下一步计划。”
他生怕林毅珘不死,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说完,他走出凉亭,谢立跟了上去,独留哈娜公主站在凉亭。
哈娜公主望着谢鸿远去的背影,神色阴恻,自言自语道:“有一个林清婉就够了,又来一个林破南,师父就不怕我嫉妒得发狂吗?”
随即,她招来暗卫,低声吩咐了几句,便笑着离开了凉亭。
夜色一片黑暗,没有半点星光,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
一点马车从林毅璟府上驶离,往将军府方向跑去。
林云手拉缰绳,面无表情。
挂在马车上的风灯左右摇曳,忽明忽暗。
马车里的林破南神色黯然,若有所思。
刚才她见到林毅珘,情况很不妙,正如林云所说吊着最后一口气。
许是等着外放为官的长子林文炯和次子林文烁,以及去随州公干的林文煜回来,见最后一面。
林毅珘躺在床上,紧紧抓着她的手,老泪纵横,忏悔自己不该狠绝无情的将她和她父亲逐出族谱。
她对林毅珘有怨,但此刻见他命不久矣,心中的那股怨突然消散了。
他们终究是一家人,哪有解不开的恩怨。
就如她听到林府失火,她迅速赶过去,毫无犹豫冲进火海救人。
就如着火的房梁掉下来,林毅珘毫不迟疑的将她推开。
当初,林毅珘的做法是为了保全林家更多人,他身为林家家主,护住林家责无旁贷。站在林毅珘的立场,他并没有做错。
故而,她宽慰林毅珘,她并没有恨他。
林毅珘像交待后事一般,断断续续拉着她说了许多话。
无异于又是让她扛起壮大林府荣光的重任,护好林家人。
她不明白,她明明有三个堂哥,大伯为何执着于要她扛起林府的荣光。
她女扮男装的身份未揭露前,尚情有可原,如今明知她是女子,还将重任压在她身上。
她并不想接下这个重任,她只想回南境做征南将军,守住南境,守住她父亲一手发展的南境繁荣。
她不点头,林毅珘紧抓着他的手不放,死死地看着她。
她三叔生怕林毅珘一口气上不来,直接去了,便递了个眼神给她,示意她先应下。
她只能无奈的点头。
林毅珘这才放开她的手,林毅璟才说起林府突然失火的事。
昨夜火灭,林毅璟便召来林府下人询问。
得知火是东边院子的小厨房引起的,然后蔓延速度比风还快,烧到主屋。
此刻,林破南回想起林毅璟说的话不禁生疑。
主君主母的房间有丫鬟值夜,着火了,丫鬟不可能没有发觉,怎么就等火大到控制不住了,府里才匆匆赶着灭火呢?
难道林府失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林破南被自己的想法惊到。
若果真是人为,又是什么人对林府有如此大的仇怨,火烧整个林府?
思及此,林破南捏着嗓子,对驾车的林云说道:“林云,回去立即给林风去信,让他派人前往鹿州和豫州护送两位小林大人回京。”
她一口气说完,疼得倒抽一口气,打了个冷颤。
林文煜是去随州公干,有其他官员和官役同行,她倒不担心。
她还不能确定林府失火是不是仇家所为,未雨绸缪,以防万一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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