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既然如此,文昊和羌羌的离婚手续尽快给办了吧。”说完,韩烈拉着佟羌羌转身就走。书房的门顺手就被带上,钟远山只能坐在轮椅上干瞪眼,但听一旁的孙勰忽然出声说:“太像了……”
钟远山心中一顿,扭头看孙勰:“像什么?”
“连我都这么觉得,你怎么会感觉不到?”孙勰笑着给钟远山递了杯水:“眉眼,神韵,都像是雯慧在世,不是吗?”
钟远山接过水,感叹:“老孙,大概也就只剩你能和我一起回忆雯慧的模样了。可是他实在是……”
“他心里对你有怨。”
钟远山惊疑:“你也看出来了?”
“这不是很正常?毕竟当年是你对不起他们母子。如果他毫无芥蒂地回钟家,才是有问题的吧?”
钟远山认为孙勰分析得很中肯,也正分析到他心中所想:“一开始我还觉得他的性子太过沉稳,可在这件事上,倒是窥见了他的真脾性。”
孙勰但笑不语。钟远山略一忖,又问道:“所以这事你怎么看?”
“你前脚刚委托我帮忙调查,我哪里能马上给你答案?”孙勰笑了笑,“我知道你担忧他被这件事拖累。瞅着他刚刚和羌羌的样子,我感觉……算了,调查结果没出来之前,我还是不先入为主。”
钟远山听到一半被吊足了胃口,状似缅怀地摇摇头:“你也还是和以前一样。”
***
佟羌羌晃回神来时,自己已经被带出钟宅坐上了车。缓两秒,她僵着脖子偏头看韩烈。韩烈正目视前方。专心致志地开车。
她思来想去,始终不确定,韩烈到底是几个意思。她倒是宁愿真去医院再做一次的亲子鉴定确认孩子的父亲,也好过现在被卡在中间人不人鬼不鬼。
佟羌羌就这么一直盯着韩烈,直到在十字路口遇到红灯,韩烈停车,才转过脸来正视她。未及她开口,他率先伸出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别总是摆出傻乎乎的表情,影响胎教。”
“小、小叔……”
“嗯?”
佟羌羌咬咬唇:“你为什么要认?”
韩烈要笑不笑的:“我的孩子我为什么不认?”
佟羌羌感觉自己的喉咙特别干:“可是你昨晚不是说你也不清楚?爷爷说的对,亲子鉴定只证明孩子不是文昊的,并没有——”
韩烈打断她:“你昨晚不是说,只要我说,你就信?”
佟羌羌:“……”
绿灯亮起,韩烈转头看回前方,轻踩离合,慢慢地压过人行道,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将眼底的幽深遮盖得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