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霜说是自己来，就绝对不含糊。
后面几天上班，季霜有空就往山本丽子的办公室跑，要么给她买咖啡，要么帮她整理文件，甚至还想帮山本丽子打扫办公室。
然而山本丽子的办公室一直都很干净，季霜便失去了这个机会。
很快，山本丽子有点受不了了，有一天临下班的时候叫住了季霜。
“明天开始，不要再有事没事就来我这里。”山本丽子冷着脸，“我们俩很熟吗？要是让顾总知道你又是给我买咖啡又是帮我打杂，我估计要被穿小鞋了。”
季霜摸了摸鼻子，“怎么会。而且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啊，而且我是你的下属，我做这些不是很正常吗？”
山本丽子几乎要被气笑了，“季霜，你不用跟我来怀柔政策，我说过的话不会反悔。”
“行，我知道了。”季霜厚着脸皮，“那我明天继续来给打杂。”
说完，季霜也不久留，转身就走到了门口，开门准备离开。
山本丽子实在绷不住，冷声道：“你最好别惹我生气季霜。”
闻声，季霜转身回头看向山本丽子，粲然一笑，“我知道你不会生气，不然得话早都对我下手了。我的目标很明确，只有一个，希望我们都能够忘记之前对彼此说的那些话。”
“不可能——先不用说我甚至记不清当时我跟你说了什么。其次，你和我之间原本就存在一定的竞争关系，所以不用再说这些，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
季霜微微蹙眉：“竞争关系？”
这话又是怎么说？
山本丽子微微挑眉，轻嗤一声，“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总部当初派我来，原本就是为了漆艺项目的开发，我之所以会做设计总监的位子，也是因为我之前在Ivan的日本分公司内作出过很火爆的漆艺产品，所以才被看中。”
“我来这里算是升职——但总部原本的意思，是如果你能够担纲这里的漆艺项目，将来会让你来负责漆艺项目的全面开发，也就是说——你很有可能会成为Ivan在中国地区新的设计总监。”
季霜愣在原地。
这些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
山本丽子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季霜对此一无所知，她也无心再多说：“我对做设计总监毫无兴趣，但是总部给我的任务我得完成。不过完成归完成，我可以教你一些东西，但我不可能倾囊相授。所以，不用再白费工夫，离开吧。”
说着，山本丽子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徒留季霜一个人在外面发愣。
山本丽子说的话让她说不出什么滋味，但季霜知道，她并不是开玩笑。
怀揣着有些失落的心情，晚上下班跟顾钦约会，季霜说起了这件事。
顾钦思索片刻，“她说的不是假的，总部的确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当时我以为你并不打算在Ivan久留，所以这件事一直斟酌着没有告诉你。”
“其实竞争不竞争的也不重要。”季霜心烦意乱，“但不能通过山本丽子见到山本大师，让我还是有点难受的。”
顾钦想了想道：“别想那么多了。你想学莳绘，总还有别的办法。再者，山本丽子未必真的不让你见山本大师，可能还是需要别的办法来让她改变主意。”
最终，季霜思来想去，道：“我再想想吧。总之，这件事你先别插手。”
不等季霜想出别的办法，和林子涛打官司的事就提上了日程。
很快，第一次开庭，季霜在律师和顾钦的陪伴之下出席。
结果并不算很好，因为证据不足，这一场庭审并没有得出一个什么结果。
结束之后，季霜的律师告诉季霜，林子涛那边的律师其实联系了自己，询问他们这边到底想要怎么样的一个调解结果。
因为这件事过去的太久，而林子涛其实并没有给季国峰以及季家造成过实质性的伤害。
而唯一一件算是造成了影响的事，即季国峰被说学术造假，也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是林子涛所为。
这件事陷入了僵局。
季霜询问了律师建议。
律师这边思索很久，给出了一个答案：“林子涛那边的律师会主动来联系我，说明有调解的意愿，这件事如果能够调解，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否则的话，这件事可能要拖很久很久，或许一两年都不会有一个结果。”
闻言季霜最后什么都没说，只说自己要想想。
当天晚上，她回了趟家，看望季国峰。
季国峰见她回来没多说什么，甚至没问林子涛的事儿。
一家人温和平静地吃了饭，季霜留下来住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林春云去买菜，季国峰这才跟季霜聊起了最近的事。
季霜把现在的情况跟季国峰说了，季国峰神情很冷，最终什么都没说，只说了一句——
“让我跟林子涛见一面。”
季霜下意识就想劝阻，但话到了嘴边，又觉得不妥。
她纵然是父亲的女儿，是季家人，但她没有资格替季国峰做什么决定。
深思熟虑之后，季霜同意了。
季国峰让季霜不用在场，他要单独跟林子涛见面，说是想问他一些话。
然而，不等季霜找林子涛这边，那边又有了新的动作。
普通的一天上午，季霜照常去上班，然而人在椅子上还没坐稳，就被Tate紧急叫进了办公室。
一进去，Tate就让季霜看热搜。
季霜一头雾水地点开，看到热搜上的词条时，整个人都懵了。
几个深红色的词条明晃晃地挂在最前列——
【张蕴漆艺】
【漆艺传人学术造假】
季霜的指尖颤抖，甚至不敢点开去看，她茫然地抬眸看向Tate，就见Tate神色肃穆，正在手机上飞速地敲敲打打，回复消息。
想也知道他在处理热搜相关的事。
季霜唇瓣发干，一直等到Tate抬头她才艰涩地问道：“这什么时候的事？”
“词条是二十分钟前忽然登顶文娱榜首热搜的，初步预估，是人为操纵。”Tate声音很沉，“我已经联系公关部那边的人紧急公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