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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沙蒙听得云里雾里:“什么假货?”

“宣平侯府夜袭那天晚上的顾宴是假货。”葛祯冷声道,“别再管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赶快把他给我杀了,早该死的人还是埋在地里最踏实。”

兀沙蒙挥动肌肉虬结的手臂,从身后抽出一把匕首,明晃晃得把灯烛光反到了顾宴脸上:“我来动手。”

顾宴咬紧牙关:“慢!我还有话说!”

真逼到份上,顾宴就少不得要狗急跳墙了。

楚云川暗暗从衣袖中拿出了一个小黑玩意儿。乍一看像条蜈蚣,细看之下竟是极精密的机关虫。他打开虫肚,用里面早备好的细炭笔和纸条写下几个字,字条封好后将小虫贴在树上,扭动其中一条腿,小虫就颤动百足无声无息地快速向上爬去。

上面的暗卫会截住他的字条,看到上面简明的指示——先制首,后擒人。

先封住兀沙蒙那奇绝的轻功,剩下的人就也翻不出什么花来了。

那边兀沙蒙对葛祯道:“你不要听他的,他很会蛊惑人心。现在种子已经种下,只等开花,再过些日子,十三州就是我们的东西。不要在这个时候被他蛊惑了。”

此言一出,树后的两人俱是一愣。

什么种子种下了?要开什么花?

他们想对十三州做什么?

“我当然知道,不用你废话。”葛祯没好气道,“快点给我杀了他。”

“假顾宴还活着!”顾宴高声道,他转动眼珠看向葛祯,“那是个很麻烦的人,祯儿,你我露水情缘一场,我不愿看你的谋划功败垂成,你放我一命,我就告诉你他是谁。”

露水情缘四个字听得兀沙蒙脸色铁青,他的匕首直接向前抵到顾宴颈侧:“你这个放浪的人,给我闭嘴。”

“兀沙蒙。”葛祯出声阻止,转头问顾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尧来不及惊讶原来葛祯和顾宴还有一腿,他满心都是怕下一刻顾宴就把楚云川这仨字秃噜出去。反观楚云川却是一脸平静,他抬头向上一看,而后拍拍傅尧的肩膀:“别紧张,快动手了。”

话音刚落,几粒石子破空之声唰唰冲向兀沙蒙,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石子就已击中他周身几道大穴,继而脆生生落到地上。

葛祯急忙躲到已一动不动了的兀沙蒙身后,大喊一声:“有埋伏!”

他们身后的几个蛮人立刻就上前把两人团团护住。顾宴眼睛一亮——楚云川总算来救他了。

贼首既制,下一步就是擒人,暗卫们各自从树冠中现了身,纷纷冲向兀沙蒙和葛祯。葛祯看着天上闪下的几个黑影,立刻便想不管不顾地先杀了顾宴。

她却没能抽出兀沙蒙手中的那柄匕首,因为兀沙蒙已经在一霎之间收回匕首,紧紧搂住她的腰身,脚下一踏。

暗卫们扑了个空,只迟疑了一眨眼的功夫,便各分两路,一路去追兀沙蒙,一路擒住剩下的十几个蛮人。

楚云川从树后走出来,一时睁圆了双眼,对此情此景难以置信。

兀沙蒙在三个数内冲破了穴道,然后带着葛祯跑了?

在三个数内,冲破了长风的秘传点穴手?

“这……这怎么回事?”傅尧相当懵,“暗卫刚才没封住兀沙蒙的穴位?”

“……不可能。”楚云川眼皮微颤,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们藏得不算远,这个距离,连白芷都不会失手。”

难不成兀沙蒙不光轻功了得,连内功也如此厉害?

那边暗卫已经绑好了人,楚云川没时间再深想,抬手蓄力在头顶醒神的大穴硬点两下,强自冷静下来,吩咐道:“他们应该在舌底藏了毒,把毒药全给我抠出来。”

暗卫应声一个个地卸了蛮人的下巴,从他们舌底翻出一颗极不起眼的褐色小药丸。楚云川往他们身前的树根上一坐,开始就地提审:“你们首领那句种子种下了只等开花是什么意思?”

这些蛮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蛮人开口道:“种子,开花,听不懂。”

楚云川:“谁听不懂,就地杀了。”

蛮人们明显慌乱起来,开始七嘴八舌地吵嚷,楚云川仔细听了一会,指向其中一个大燕话更流利的蛮人:“你来解释,别人闭嘴。”

“好汉,我们是听命令的。”这个蛮人哭丧着一张脸,“我们不知道种子是什么,也不知道开花是什么,首领和夫人说的话,都是他们才能知道的,我们不可以打听。”

楚云川捏紧拳头,关节咯吱咯吱作响。

今晚上先是没抓到葛祯,而后得知十三州恐有灾祸,最后发现兀沙蒙竟有能耐破长风的点穴手,简直就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难得老天有眼,让他抓到几个应该知情的蛮人,难道还要他却一无所获吗?

空地中骤然响起一声惨叫。楚云川转头看去,只见傅尧正提着顾宴的脖领子揍他,怒声道:“你这个两面三刀的东西,有奶就是娘!”

顾宴被揍得没有辩解的空当,只能抬起没受伤的左臂慌乱挡傅尧的拳头, 嗷嗷惨叫。

“这个晚上,不管用什么方法,”楚云川眼噙寒光,一字一句吩咐道,“一定要撬开这些人的嘴。”

“是。”

空地中间的树根旁,原本还算颇有风度倚着的顾宴,现在已经满脸是血瘫在地上。眼看着人有出气没进气了,傅尧才停下来,满脸嫌恶地甩甩手上嘣到的血。楚云川走近顾宴,伸出两指探了一下鼻息。

“还活着。”楚云川理理下摆,直接就地坐下,“顾宴,你怕葛祯杀你,却不怕我杀你,是我这两年为人太过柔和,让你把我当作善类了?”

他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顾宴却在一霎间寒毛直竖。

“葛祯其人有多麻烦,或许你不记得,可我记得清楚。这条咬人不放的狗若是真缠住了我,你说我要如何决定你的下场?”楚云川偏头想了片刻,“找个通晓阴阳的术士,送你和家人地下团圆?”

顾宴一阵恶寒——比起死,他更厌恶团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