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人生活中,基本没什么机会参加拍卖会。
不止普通人,包括一些老板在内,如果不是有特殊的收藏爱好,闲着没事参加个屁的拍卖呀。
拍车牌也不需要本人去……
对于大多数港岛商界人士来说,有那时间打打高尔夫、保龄球,看看赛马,泡泡小明星不香吗?
倒是有些慈善义卖,但不是谁都有兴趣和闲钱给自己戴个“慈善家”的名头。
即便参加了,也不过是一场秀罢了。场面都是和和气气,充满了绅士风度。几乎不会发生为一件东西疯狂竞价的场面。
吕耀东跟他老子参加过慈善义卖,向荣跟他那两位朋友压根没参加过正经的拍卖活动。
为啥要突出“正经”二字。
夜总会里两个,或几个豪客为金鱼池里一个亮眼的“号码”大撒币……理论上也算是一种竞拍吧?
那些不重要。
没见过可以设计嘛。
“大豪客”自然是吕耀东,向荣来扮“二豪客”。向荣的两个朋友充当跑龙套的“三豪客”和“四豪客”。
吕家父子特意打听过,去年一个叫白雪石的画家,有幅叫《渔归》画卖了四万多港币。今年名家张大千的一幅《行书七言联》,在苏富比拍出了三十多万港币的高价。
还在世的着名大画家,作品值三十多万,出十万块买下你亲戚家小孩儿画,够有诚意吧?
所以,台上年轻的拍卖师压根没有开口的机会,台下一百多号宾客一头雾水时,一位“真豪客”和三位陪跑的“假豪客”,就把价格推到了五万八千块。
拍卖师都傻了,心说:“你们没啥事儿吧?这……暖场!小孩儿的涂鸦!三等奖!你们几个秀逗啦?关键……好歹让我发挥一下,烘托烘托气氛,做点什么呀?”
宾客们都是懵的……看看台上礼仪小姐展示的画作。再看看几位有仇似的,开局就火药味十足的竞拍客,脑子里全是问号?
这什么情况?
几个人有旧怨?
还是找了几个托儿,给这场拍卖会的价码定基调?
一张出自小朋友之手的业余画作就几万块,下午正场上的字画,不得十万打底呀?
这……虽然今天大家来,就已经做好了“洒洒水”的准备,但这吃相也太……不对!
以那位的身价,今天在场的每幅画都几十万成交,全加一起才几张纸?
那位应该看不上才对。
难道……这开场的第一幅作品,背后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别说在场宾客了,二层原本准备从曲卓嘴里打探消息的孝勇,都被下面的竞价声吸引了。
起身走到栏杆旁,眯起眼透过两年前配的,现在度数已经不是很合适的镜片,仔细看台上礼仪小姐展示的画作。
嘴里奇怪的问:“那幅画……?”
曲卓不清楚什么情况,前排不断提价的豪客一直没回头,他看不到脸。中后方不断抬价的两位,他不认识。
但他认出了中间区域向荣。
看到向荣,再加上跟闹着玩似的出价,曲卓不需要任何线索,脑子里就浮现出某个不靠谱的货。
正合计怎么跟孝勇解释呢,那位一贯爱现的,不靠谱的货脸上笑的十分得意。
以为眼下的场面,是向荣给他面子,故意联合几位朋友往高里抬价。
曲久勷完全不懂书画作品大概是怎么个行情价码。顺生厂毫不费力的日进斗金,宇辉电器又试产在即盈利可期,让他无限降低了对钱的阈值。
虽然眼下公账外的花销,全靠某小辈的孝敬,但早就不觉得几万块,甚至十几万块,是一笔多大的钱了。
抬了抬手指,示意身边靓丽的小秘书举牌,口中轻声说:“十万块。”
阿香傻了一下,特意画了精致眼妆的大眼睛看向自家老板,确定没听错后,下意识举起号牌。因为紧张,声音带着颤音儿的报价:“十,十万块。”
“……”
会场瞬间安静,所有宾客的视线全部汇聚到曲久勷脸上。不靠谱的货淡笑着抬了抬手,自认为大气沉稳的回应周遭的“注目礼”。
前次在嘉道理家,他拘谨傻笑的模样事后被某衰仔一顿鄙视。曲久勷痛定思痛,觉得自己当时的表现确实不好,今天一定要挣回脸面。
为此,还特意让向荣帮他抬价。
没错,曲久勷找向荣,不是让向荣出钱把画买下来,而是搭台子给他抬价。省的他出价后没人跟拍,场面冷在那里。
向荣理解错了,特意又找了俩商业上的朋友帮忙抬价,才碰到了吕家父子。
至于曲久勷为啥盯上了小丫头的画,根子在曲卓身上。
曲卓根本就不知道,自家大闺女的画被选送来参展了。
展会开始前布置场地时,到大汇堂看了一眼。 见展品目录里有个“万物生发”时,脑子里还过了一下……这名怎么瞅着有点莫名熟悉呢?
看到画作名后面的作者,才意识到真是他随口提了个创意的那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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