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镇压白夜并不是很难，你只需要拥有充足的A级EGO，以及优秀的指挥能力。
主管指挥镇压白夜的员工的同时，还能空出部分精力口头记录镇压心得。
白夜无论是管理资料还是镇压注意事例都少的可怜，看着干净的资料袋，他总想补充上一些——特别是每当他看见其他异想体满满当当的资料，再看看白夜空空如也的资料记录，便觉得浑身难受。
虽说他不知道自己这是犯强迫症了。
尽管记录了也不一定有什么用处——毕竟他不会再给白夜出逃的机会了。
白夜的出逃必然伴随着大量的人员损失和一系列异想体出逃的连锁反应的发生，情况若是严重起来，甚至需要启动TT2协议来重新开始这一天。
不过，他也不反感多做些准备，毕竟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到来。
在镇压白夜的过程中，主管也逐渐摸清了它的一些机制：例如第十二位使徒——“卖主的叛徒”。
他原本以为叛徒跟其他使徒一样，会脱离他的控制，然后攻击员工或是守在白夜周边。
但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叛徒要安分守己的多，不仅外貌没有发生明显的变化，还只会在设施内部漫无目的地徘徊。
既然这样就放着不管吧，随便他被异想体杀死还是去哪里溜达。
主管便对叛徒失去了兴趣，直到他不小心打开了一罪与百善的工作界面，看到上边本能洞察等四项工作都被更换为了“赎罪”。
“我懂了，怪不得叫叛徒，原来是用在这种地方上的。”
主管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赎罪”工作。
唯一能进行此项工作的人，只有“卖主的叛徒”。
不过他不打算靠“赎罪”来结束这一切。
一是他已经花了不少时间在镇压白夜上，就这么前功尽弃实在可惜。
二是他能猜到，若是借助一罪与百善的力量来镇压白夜，他将会失去得到一件强力EGO的机会。
那可是跟薄暝一个水准的EGO啊。
说不馋是假的，怎么都得争取一下，自己的EGO库里可不能缺席任何一件EGO。
“一罪与百善跟白夜还有着联系...用白夜的使徒来对付白夜，不觉得很有趣么？”
“主管，请恕我不能在这方面给予您有用的评价，但我敢肯定，您拥有出色的观察能力。”
当主管用邀功似的语气这么说时，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的安吉拉谨慎了一回，巧妙地靠拍马屁回避了他的问题。
“哎，倒也没有啦...”
听她这么说，主管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是她多想了吗？
安吉拉默默帮主管换了杯热乎的咖啡，随后退回了属于她的阴暗角落，面庞被阴影覆盖，映得她的神色晦暗不清。
*
安吉尔硬拽着路西法，重新回到了惩戒部主区，只是刚走进门，就听到了让人头疼的争吵声。
更令他感到头大的是，这吵闹声中似乎还有着罗哌卡因的声音。
“...又怎么了，他们就不能安分一点，哪怕持续个三十分钟吗？”
他知道只有自己去插手，才能制止这种级别的混乱——希望罗哌卡因到时候能给自己点面子。
“看好他，别让他离开这里，我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他把人交付给了刚赶到的沙利叶，匆匆嘱托几句后就钻入人群，顷刻间没了身影。
“安吉...？”
沙利叶被硬塞了个看人的任务，满脸疑惑，但想着既然是安吉尔的任务，自己也不必想太多，执行就好。
他便顺其自然地抓住了路西法的手腕，趁机端详起了他。
对方则微微仰着头，用那空洞的眼眶呆滞地看着他。
这么一打量，他竟是误打误撞地发现了对方身上的端倪——对方的EGO发生了变化。
按理来讲，这应该是个很容易发现的异常。
只不过刚碰面那会儿安吉尔的注意力全在路西法戴着的面具上，而他是因为不感兴趣，就懒得将注意力放到路西法身上。
于是他俩阴差阳错地都没能第一时间发现这一明显的变化。
笑靥护甲原本的模样跟西装款式大差不差，最明显的特征是几块镶嵌其中的笑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