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先前认可的还是反对的,此时都陷入了沉默。
哪怕是那些看好戏,并且话多的人此时也无法挑毛病,开口反驳。
因为他们不知从何说起。
就连云烟也沉默在原地,久久不语,似在思考,似在犹豫。
房间内,刘若兰嘴唇微张,话全部卡在喉咙,无法言语,她不知道说什么。
小莲也是如此。
余淮安说完,转身重新坐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好一个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那谷雨间,传出掌声,话语中,有佩服,也有赞赏。
本以为其它房间没人,因为从始至终,其他房间都没发言过。
不过此时,其他房间接连发言。
冬至间内,有大笑声,“有趣,有趣哈哈哈!”
余淮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嘴角轻笑,摇晃手中酒杯。
余淮安似有疑惑,这发言的两间房内,虽不知是何人,可声音却尤为熟悉,其中一人,余淮安更是当场认出是谁。
云烟紫裙摆动,青丝捶背,端庄站立,突然在轻语。
“此话给我的感觉,不像是饱读诗书,见多识广,更像是帝王之气,见解颇深。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真能独善其身吗?”
云烟似明白了什么,又很是糊涂,看向白露间,“公子,何解?”
白露间门口,余淮安走了出来,单手负后,站在围栏内。
他一身白衣,腰挂葫芦,不像读书人的形象,更不像江湖侠士的形象。
余淮安另一只手中端着酒杯,里面斟满了酒。
余淮安只是随手一扔,酒杯便顺着绸带,一路划向云烟,最后在她脚边停止,并未洒落一滴酒水。
“简单,落魄之时为己,潇洒之时求全。
君子当仁不让,侠士侠义心肠,医者仁心。
天下本是一局棋,人人皆是棋子,人人皆已入局,说到底,没有独善其身一说。
出手能抚不平事,退步亦能少去许多麻烦。只不过,道理只是道理,今日我若冷眼旁观,他日祸临己身,则无人为我摇旗呐喊。”
云烟没有说话,只是蹲下身,拾起脚边酒杯,在望着杯中酒水。
这一刻,酒水中不只是酒水,倒映着一幕幕回忆,一幕幕美好之事。
“是这样吗?”
云烟掀开面纱一角,露出艳唇,将酒杯送至唇边,在品。
酒水的味道已然不同。
“原来如此,我是缺少的是前进的勇气,是对真相的避讳,公子此番话,云烟受益良多,受教了!”
云烟顿然醒悟,她的修道造诣没的说,只是她娘遇害后,对云烟打击不小,表面看似坚强,若无其事。
实则,云烟心境犹如一张薄纸,早已破碎不堪,千疮百孔。
整日在云烟楼,很少出去过,也只有刘若兰到来,能与她谈些心里话。
一直浑浑噩噩的,想报仇,却无从下手,线索尽断,只能饮酒解痛,缓解忧愁。
哪怕如此,云烟的修为也不曾原地踏入,已然迈入了中五境,只是云烟从不在意。
修为再高,实力再强,她能报仇吗?能让她母亲活过来吗?
“或许,我娘想看见的,并不是我能为她报仇,手刃仇人,更不是将云烟楼经营壮大。
而是我能开心,能快乐,继续向前走,可以回头看,但不可以停步和倒退,她希望我不曾变化,是她引以为傲的云烟。”
云烟的话,是由心而生,除了余淮安外,没人能听见,是她单独说给余淮安听的。
“公子能否帮我?”
余淮安面色从容,也由心而答:“云烟姑娘能想明白最好,以你的天赋,选不止于此。
云烟姑娘想让我如何帮你?”
“陈朱唐三家齐聚,机会难得,我想知道是不是他们联手害死了我娘。
接下来,我会直接跳过,进入第三场,这一场,是邀请顶楼发言之人,听我奏乐一曲。
此曲名为‘绘心’,旁人听着,只会是平凡一曲,可你们听着,会由心而生,出现幻觉。
避免被三家发现端倪,我得针对你们所有人,还望公子见谅。
我想知道的答案,也会从中得知,是他们做的,我会毫不犹豫出手诛杀,若不是,我会判定最先脱离者,为赢家。
告诉公子,只是想让公子稍后有所准备。”
余淮安犹豫了片刻,听明白了些,竟还有这等神奇的曲子?能针对聆听之人,使其陷入幻境?
想了想后,余淮安并未有推辞,“明白,云烟姑娘放心做便是,不用顾着我。”
云烟不可查的轻点了一下头,突然开口道:“几位说的都有理,没有谁对谁错。
只是是否心口不一,道貌岸然,我有法子,不知各位敢说出口,能否敢出门尝试?
当然,也请最后发言的两个房间参与,若有胆,请开口之人走上绸缎。”
说完,云烟用绸带连接谷雨,冬至两间房,静静等待。
余淮安二话没说,身形一跃,稳稳落在绸缎之上,单脚轻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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