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墙?” 我们一阵惊呼。敢情这后金干上了拆迁的活儿。
“边墙又高又宽,后面又有追兵的,这活儿要干到什么时候?”我问道。
胖子一脸不屑:“嗨,明末的长城看着唬人,实则是个纸老虎。夯土包砖的结构让雨水泡得跟蜂窝似的,墙砖用黏土糊的,随便扒拉两下就能扯下来。你们看。” 他调出考古照片,画面里残破的城墙断面露出疏松的夯土层,“迁安冷口段长城到处都是修补痕迹,东边三百米那处,明显是人为拆的。史料写得清楚,阿敏就是挑关城东面两百米的边墙动手。”
猴子握着操纵杆的手紧了紧,侧头问道:“明军傻啊?看着鞑子拆墙不揍他们?”
“嘿,这些明军想揍也揍不着啊。” 胖子翻出几张复原图,“边墙顶上才两米宽,俩大老爷们并排走都费劲,根本展不开部队。火器往下打,三十米内就是死角,后金摸到墙根儿底下,明军只能干瞪眼。考古队在墙根挖出来的后金工兵,身上连个枪眼都没有。反倒是后金这边,阿敏一次扔进去十二个牛录的弓手,箭射得跟蝗虫一样密集,四小时把明军压得抬不起头。关城挖出来的明军骨头,脑袋和肩膀上全是箭窟窿,平均每人身上插着三支箭。”
大鲨鱼一声轻笑:“怕个屁!咱们有枪有炮,还能让鞑子骑到头上?老子就等着八百米开外一枪把阿敏给爆头,哈哈。”
我严肃道:“这次敌众我寡,现代化武器也不是万能的。五爷就停在附近,一旦局势失控,立刻登机。谁都不许逞英雄。”
五爷在低空缓缓飞行,引擎的轰鸣声在黑暗中回荡。猴子突然开口道:“已经抵达冷口关了。” 大家闻言,纷纷凑到舷窗边向下望去,只见地面上零星的光点若隐若现。
五爷降落在沙河旁的一处滩涂上,我们迅速行动起来,用伪装网将五爷严严实实地罩住。从远处看,它就像是一座不起眼的小土丘,完美地融入了周围的环境。整理好装备后,我们朝着冷口关的方向行进。
大鲨鱼看着我们一身现代化的装备,担忧地说道:“就咱们这一身行头,就算有胖子伪造的公文,人家能信吗?”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胖子那张公文伪造得相当不错,先试试看吧。要是不行,咱们再爬墙进去也不迟。”
冷口关的南门紧闭,城头上灯火稀疏,昏暗的光线中有几个人影在晃动。徐彪拿着文书走到城下,高声喊道:“城上的兄弟!俺有十万火急军情要报!速速放下吊篮,叫你家将军前来。”
城头上的明军听到喊声,立刻警惕起来,拉满了弓弦,大声回应道:““兀那厮!好生站住!再敢往前半步,休怪爷爷手中弓箭不认人!” 城头兵卒将弓拉得如满月,怒目圆睁,“城门锁钥早收,任你天王老子来了也进不得!有甚鸟事明儿卯时再来,若敢在此聒噪,定教你吃俺一箭!还不快滚!”
徐彪急了,再次强调道:“这位兄弟!恁怎地这般不通事理!俺确确实实有十万火急的军情!这事儿若耽误片刻,便是塌天大祸!快快放下吊篮,容我面见主将,迟了片刻,满城门的人都得跟着遭殃!” 然而,城头的明军不为所动,依旧坚持让他明早入城。
徐彪的耐心被耗尽,愤怒地吼道:“你这腌臜货,莫要拿性命当儿戏!”他的吼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也引来了一个军官的注意。军官走上城头,询问守城的士兵发生了什么事。随后,他转向徐彪问道:“你这厮,休得在此唬人!你且说说,到底是哪路毛贼犯境,还是哪个反贼扯旗?” 徐彪连忙掏出文书,说道:“军情在此!” 随即这军官命令士兵用箩筐把徐彪吊了上去。
过了一会儿,我们也被吊上了城头。两百多个明军手持武器,将我们紧紧围在中间,眼神中充满了戒备,生怕我们是后金的探子。那军官借着火把的光亮,仔细地打量着我们每一个人。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身上,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紧接着他抱拳说道:“哎呀呀,竟不想,能于此处遇见真人,请受俺一拜。”
我愣了一下,仔细端详着他,这才想起他竟然是来远堡的守备张巡。心中顿时一阵大喜,没想到在这里能碰到熟人,这后面事儿会顺利许多了。我微笑着和他寒暄了几句。
张巡热情地将我们迎进了他的住所。屋内,烛火摇曳,暖意融融。我好奇地问他:“将军原坐镇来远,为何来此冷口关,实令人费解。”
张巡感激地看着我道:“若不是真人仗义,洒家哪有今日风光?自那来远堡厮杀,真人赐下的鞑子首级,颗颗都成了洒家进身之阶!靠着这些功劳,洒家蹿成了都指挥佥事,还混上个轻车都尉的头衔!眼下鞑子犯境,战事吃紧,孙督师一纸调令,就把洒家打发到这冷口关喝西北风!原以为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儿熬日子,哪承想竟撞上真人!这不是老天爷赏脸是甚?来来来,明日定要杀只羊,烫几坛烈酒,好好谢过真人再造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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