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管家见主子执意如此,便也不再相劝,接过林氏递来的甄小姐庚帖,准备前往甄府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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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风院。
甄夫人强硬拒绝五万两聘礼的事,很快传入傅玉筝耳里。
彼时,红梅树下,傅玉筝正拿了把花剪在那儿悠哉悠哉地采花呢。刚得了三五枝,突然听到聘礼被打回的事,一下子就乐呵上了。
“这甄夫人果然胆识过人啊,居然嫌弃聘礼少,嫌弃到了明面上?当场甩脸子拒收。”
牛掰。
不得不竖个大拇指。
不过想来也是,上一世的甄紫琼就牛逼轰轰得很,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女儿如此,当娘的又能低调到哪里去?
绝对是有其女必有其母的典范。
这两母女绝配,都不好惹啊。
“怎样,林氏是怎么个反应?”傅玉筝将手里的红梅枝子抛入竹篮里,转过身来,笑着问道。
巧梅如实禀报:“国公夫人被三叔公狠狠骂了一顿,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然后找出甄小姐的庚帖来,扬言要退婚。如今,花管家已经去甄府办理了。”
闻言,傅玉筝笑了:“退亲?林氏当真舍得?”
便是林氏舍得,傅玉筝也舍不得啊。
甄家那么作的岳家,怎能放过呢?
你要知道,错过了甄家,下回再想找到这么作的岳家来磋磨林氏母子,可不容易了。
傅玉筝拿着花剪,对准一枝红梅,“咔嚓”一下一把剪断,似乎剪的不是红梅枝子,而是林氏的脑袋。
剪完了,过足了手瘾,才指挥另一个大丫鬟道:“弄月,去把二夫人和三夫人请过来,我有话跟她俩说。”
弄月立马去请了。
二夫人和三夫人听说傅玉筝找她俩,那是屁颠屁颠就赶过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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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花管家乘坐马车驶出镇国公府没多久,撑死了一刻钟吧,二夫人和三夫人就脚步欢快地来主院串门了。
两人一踏进堂屋大门,就冲低头看账本的林氏笑道:“哟,嫂子,大喜啊。”
林氏以为她俩是来看笑话的,瞬间黑脸道:“你俩来作甚,本夫人今日没心情陪你俩瞎扯。华芝,送客。”
哟哟哟,历经这一年的撕破脸和恶斗,林氏对两位妯娌当真是,要多不客气,就有多不客气。
白眼都翻到了天际。
二夫人却丝毫不以为意,依旧自顾自笑道:“大嫂,您得了甄家这么一门好亲事,怎的还不高兴上了呢?”
三夫人也附和着笑道:
“就是,咱们世子爷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强有力的岳家,大嫂怎么连个笑容也不见呢?瞧这白眼翻的。”
强有力的岳家?
区区一个从五品小官,强有力在哪?
这是存心羞辱她儿子高晏丢了官职,窝在家里吃白饭么?连从五品小官这样的岳父大人,都称得上是强有力的后盾了?
林氏“啪”地一下搁下账本,立即怼了三夫人一脸:“放你娘的臭屁,再敢胡言乱语,信不信我乱棍把你打出去。”
三夫人非但不怕,还故作一脸惊讶道:“怎么,大嫂竟没听说,甄大人又立下大功,要升官了么?”
立、立什么大功?
林氏一脸懵。
二夫人趁机说道:“原来大嫂还不知道呢,这就难怪,还在这嫌弃甄家聘礼要得多了。”
“到底怎么一回事?”林氏收起怒容,冷静了下来。
二夫人和三夫人一唱一和道:
“听我在朝中当官的儿子说,这甄大人厉害着呢,是太子殿下特意从扬州提拔上来的财务高手。今年在扬州就搞出过大案,差点把扬州的天都给捅破了。”
“何止在扬州啊,这甄大人才进京不到两个月呢,就帮太子扳倒了靖王那边的一个高官。今日上早朝时,皇帝当场发飙,把那人给打入了大牢,可把太子一党乐坏了。”
“估计年前又要升官了。”
“这才几个月啊,就连升两次,真真是不得了。”
“甄大人这般本事,也就难怪那位甄夫人底气十足,一心索要高额聘礼了。人家姑娘确实配得上啊。”
听见这些话,林氏心头果然又活泛了起来。
她竟误打误撞帮儿子淘到了一个宝?
虽说她儿子残疾了,这辈子与仕途无缘,但她会有孙子啊。孙子有个强有力的外祖家,还是很重要的。
思及此,林氏暂时决定不退亲了,赶紧派人把花管家给追了回来。
为何是暂时不退亲呢,因为林氏无法确定两位妯娌所言是否真实,得傍晚时分丈夫下值回府,问问丈夫才稳妥。
很快,到了下值时间。
林氏破天荒地收拾打扮一番,尽量往娇艳里打扮,来到前院镇国公的书房门口,站在那等候男人归来。
不料,镇国公迟迟未归。
冬天风大,林氏站在风口冻得很,一连等到二更天也没等回自己的丈夫,林氏只得放弃,咬着唇回后院。
次日天未亮,林氏又早早地爬了起来,急匆匆赶至小妾的房门口去候着镇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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