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泽,你接近我,不只是为了让我忘记温禾的吧?”
听到裴怀的话,陈泽笑了笑,
“当然,我现在对人才特别珍惜,如果可以的话,你愿意的话,我希望你能来我这里。”
“去你那里做什么?”
裴怀并不知道陈泽的事情,他也不可能随便跟在一个人身边,
纵然是京都大学,当初也是因为温禾,才答应和校方合作的,仔细想想,合同差不多也快到期了。
“给你自由,给你足够的热爱,还有,更多的爱情。”
“这个世界太过浮夸,爱情大部分人都是信,但是真正拥有的却很少。”
“你维也纳的忧伤,抵得上贝多芬的交响曲,
你应该知道的,我并没有夸大其词,而是就事论事。”
陈泽很清楚,以裴怀在京都大学的影响力,是能够成就一番事业的!
但是温禾也确实是裴怀的心痛之处,不过,若是可以的话,陈泽倒也希望裴怀能够把这份爱,深埋心底……
人总得向前看,不是吗?一味地回忆过去,终究是不现实的。
就像奶奶陈如意和爷爷张玉付去世的时候,陈泽当初不也是伤心了很久吗?
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个答案,其实本身就没有标准定义!
“陈泽,让我再想想吧……”
“京都大学对我来说有再造之恩,温禾去世的那段日子,我心里也伤心了很久。”
“裴怀的眼泪,其实,不仅仅是爱情,更是一种精神寄托。”
“这里的学生压力很大,比起同水平的大学来讲,放松也有,但是压力更多一些。”
裴怀说的都是大实话,陈泽也明白。
“那行,那我就先回去了?”
“对了,你要是喜欢的话,我可以让你来我这边工作,最起码,自由还是没问题。”
陈泽不想约束裴怀太多,毕竟,他还年轻,思想不会固执。
放在五年前,自己不也和裴怀一样,胸怀大志吗?
现实是现实不假,但是裴怀要走的路,陈泽作为过来人,肯定是无法干涉的!
“好,我先答应你。”
“但是这件事不好说,因为我也有我自己的人生规划,总而言之,还是要谢谢你。”
阿尔卑斯山麓的玻璃穹顶工作室,暴雪将整片松林染成苍白。
裴怀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陈泽指挥团队,
将施坦威钢琴推上观景台,冰晶在琴漆上折射出虹彩。
陈泽裹着羊绒围巾走近,指尖残留着雪撬把手的木纹,
"气象台说两小时后会有大型雪崩,但我觉得..."
他忽然将裴怀的手按在琴盖上,
"你听见了吗?地底的雪层,正在发出求救的轰鸣。"
裴怀指腹感受到木质共振的震颤,
“就像你当年在琉森湖畔说的,艺术不该被驯化。
那这架钢琴,是要送给暴风雪?"
陈泽突然掀开琴盖,雪花飘落在降B键上,
"去年冬天我在这里举办过'未完成'系列音乐会,
观众席是整片雪原,乐谱被风带走的瞬间,才是真正的演奏开始。"
他按住裴怀阻止的动作,将整个身子压在琴键上,
雪粒在琴弦间炸开冰晶,
"别担心,我不会让你重蹈,富特文格勒的覆辙……"
深夜的录音室,裴怀在整理陈泽提供的档案时,发现1945年4月的泛黄唱片。
唱片标注:
"富特文格勒与柏林爱乐最后的排练,录音师陈世昌在盟军轰炸中截取的3分钟旋律。"
当《德意志安魂曲》的管风琴声响起时,裴怀突然发现乐谱边缘有铅笔标注,
"真正的自由在休止符里,致禾"。
“雪崩”发生前的清晨,陈泽将裴怀推进防空洞,自己却留在钢琴旁。
陈泽隔着呼啸的风雪大喊,
"你知道为什么选勃朗峰?
这里1944年曾发生过科学家为保护乐谱手稿集体冻毙的事件!"
雪崩巨浪袭来的瞬间,他突然掀开乐谱,
露出夹层里泛黄的信笺,温禾的字迹,
"陈泽,若你找到新的缪斯,请把我们的琴谱刻在冰川里..."
“冰层”解冻时,科学家从陈泽背包里取出一枚琥珀,
内部封存着1945年的雪片,与1997年的樱花标本。
京都大学的樱花,再次盛开时,匿名捐赠的《未完成叙事诗》总谱,在哲学堂公园展出……
末页题词:
"给所有在雪崩中寻找休止符的人:真正的自由,是允许悲伤在暴风雪中结晶。"
参观者们发现,乐谱休止符处的油墨,在特定角度,会折射出雪山与霓虹的双重光影。
十年后,阿尔卑斯冰川博物馆。
解说员指着一块冰芯标本,
"这是1944-2025年的气候年轮,最内层的冰晶里,封存着两段无法重播的录音,
一段是富特文格勒的《安魂曲》,另一段..."
观众席响起熟悉的《月光》前奏,穿藏蓝色大衣的身影站在展厅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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